十二月初,呂布在正妻嚴氏的左右下,放棄了繼續突圍。項雲知道敗亡越發近了,開始密謀積極準備逃生之路,事與願違,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還未準備妥當,侯成、宋憲、魏續已然兵變,陳宮、呂布盡皆被敷。下邳三門盡開,曹軍轟然殺入,一切都讓項雲措手不及,從辰時到午時,鐵騎營一千五百人分從北向東想要殺出城去,可幾次衝鋒之後隊伍早已分崩離析。
殺紅了眼的曹軍根本停不下來,不分老幼一律屠殺,就連無辜的百姓也不能幸免,為了活下去,大夥早已四散開來,在一次圍困中項雲帶領著的人馬與大部隊分散了,他隻好繼續帶領部下繼續逃亡,層層突圍如今隻剩下四十人。
膽怯開始蔓延開來,如果再不製止身後的四十人就在無半點戰意,到時隻能等死。項雲不想放棄,他不想坐以待斃,項雲鋼槍一提,大聲吼道:“殺,為了活命衝呀。”縱馬向刀盾兵殺去,身後鐵騎護衛遲疑了片刻也跟隨而上,項雲身先士卒激發了他們求生的渴望。項雲舉起鋼槍用力向前排一員刀盾兵刺出,帶著馬匹的衝勁槍尖穿破木盾,直抵胸口,項雲用力一刺槍身貫穿身體,血流順流而下,一個刀盾兵到地身亡。
三個月來項雲已經過了數十次的拚死搏殺,對騎馬衝鋒早已熟能生巧。鋼槍來回的左右劃過,槍尖伴隨著血流上下翻滾,近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戰爭是殘酷的,要想活下去隻有以命搏命,容不得半點退縮,也存不得半點同情。
沒有拒馬樁,沒有絆馬繩,沒有結陣的刀盾兵根本就阻擋不了騎兵的衝鋒,一個衝鋒四十人的鐵騎護衛就鑿穿了刀盾兵團。五十人的刀盾兵死了近大半,剩下的匆忙落荒而逃。
項雲勒住爆動的戰馬,掉轉馬頭,四十個鐵騎護衛一字排開,走散的他們早已六神無主,項雲的英勇給了他們生的希望,此時的他們已將項雲當做無敵的大將一樣,死死的緊緊跟從。
“弟兄們,繼續突圍。”項雲大聲吼道,帶領鐵騎護衛急駛向東。
沿途到處都是慘死的人,大多都是下邳普通的居民,他們是這個時代最無辜的人,諸侯之爭讓他們流離失所,死於非命。
周圍的商鋪中不時傳來打鬥聲,哭泣聲中夾雜著興奮聲和喘息聲,戰爭的敗亡注定了商賈悲慘的命運,絕望的他們麵臨曹軍的掠奪已然難以抵抗,而敗亡的亂軍成為壓死商賈最後一根稻草,他們的財物、家室早已被這群殺紅了眼的大頭兵據為己有。
項雲微微歎息,沒有停息繼續沿著官道縱馬向前。他不是聖人,悲天憫人,能挽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中。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隻有上位者才有話語權,可能下一刻項雲也和他們一樣身首異處。
離東城門越發近了,城牆的輪廓已然映入項雲的眼簾。東門是曹操圍攻下邳最薄弱的一麵,侯成、宋憲、魏續叛變之後,逃亡的呂布軍團大都向東門而去,因此沿路又有幾十人跟隨項雲一夥,大部都是刀斧手,沒有戰馬之力,其中不少人已經傷痕累累,幾次突圍之後讓他們見識了騎兵的強大,堅定了他們逃亡的方向,為了求生他們緊緊尾隨在項雲之後。項雲環顧身旁近百人,如今他就是這夥敗軍的統領,每個人都把生的希望寄托在項雲手中,項雲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信任和期望。可如今項雲什麼也給不了他們,每次突圍隻能身先士卒,強忍虎口的疼痛舍命搏殺曹軍。
喧囂馬蹄聲驟然響起,項雲喝住戰馬,回頭向西方官道望去,晃動的黑影慢慢顯現出來,一麵大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上書鬥大“徐”字,項雲暗叫不好,呂布軍中未有姓徐的將領,來人多半可能是曹軍的徐晃。那可是曹操主力軍,一個衝鋒可能項雲所部就將全部死亡。項雲極目遠眺,東城門隱隱有打鬥之聲,極有可能曹軍已經兵圍東門,一時半會很難突圍出城。前無退路,後有追兵,恐懼油然而生,一百人將目光投向項雲,驚慌失措的他們顯得格外茫然。
所有的人的慌亂了,但項雲不能亂,他必須陳作應對,這時候需要有人站出來。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計量都顯得那麼蒼白,除了逃命別無選擇,項雲舉起手中的鋼槍,大聲吼道:“不怕死的跟我走。”項雲沒有繼續向東,而是折轉馬頭向南縱馬駛去,高順的陷陣營就在駐紮在城南。
項雲知道如果繼續向東,城門被圍後有追兵,一個照麵大家都要全部死亡,為了求生隻能暫時向南逃亡,同時內心祈禱高順和陷陣營還未敗亡。後麵百人大步追趕著項雲向南跑去,求生本能讓他們緊跟著項雲。
向北的途中偶遇幾夥趁火打劫的曹軍,好在人數不多,大家群起攻之屠殺而出。
一隊士兵押解著一列列馬車和項雲所部狹路相逢,項雲從他們的兵甲衣服中看出來他們也是呂布軍,正準備問話之際,一員武將騎在高頭大馬趾高氣揚的大聲喝道:“吾來宋憲,呂布已然被縛,爾等還不速速投降,本將軍給你們留一條活路,如若不然,立斬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