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帝的怒喝,那些丫鬟太監跪了一地,“皇上,奴才等說了沒有宣召不得進殿,可,可離世子硬是闖了進來,皇上贖罪,皇上贖罪!”
皇帝將銳利的眸子轉向落輕離,“落輕離,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是說,你被廢後連規矩都忘了,庶人擅闖宮殿可是死罪!”
“輕離前來不想做什麼,規矩更是沒忘,隻是想帶走自己的妻而已。”落輕離淡淡的說著,卻一眼都不看夜傾憐。
“你的妻?”
聞言,不止皇帝詫異,就連沐雲燃眸中都閃了閃,他果然沒猜錯,眼前的女子就是落輕離與沐離歡喜歡的人,想來上次在落王府,被落輕離抱住的應該是她,本來自己還在想要不要將這女子與落輕離的關係說出,現在,倒是省事了,思索間,又傳來落輕離的話。
“沒錯,皇上突然將輕離的妻帶進宮中,輕離雖然知道擅闖宮殿是死罪,可也不得不來。”
這些信息簡直是對皇帝的幫助,他本就想置落輕離於死地,卻一直沒有成功,今日他擅闖宮殿加之妻子勾結黑衣人試圖劫走沐離歡,這些罪名夠他死一次的了。
想到此處,當即大喊,“落輕離!你來的正好,這個丫頭勾結黑衣人闖進天牢試圖劫走沐離歡,她即是你的妻,想來定與你脫不了關係,朕本來已經留了你性命,今日若不嚴懲難震我盛天律法!”然後又吩咐下方的侍衛,“來人,將落輕離與這丫頭拖出去殺了!”
此話一出,幾名大臣紛紛一驚,知道皇帝早已經容不下落輕離,見落輕離試圖說話,左尚書立馬打斷他,就怕他在說些什麼惹怒皇帝,“皇上息怒,落輕離此番之舉不過是為了救回妻子,關心則亂,罪不至死啊!”
“之前他便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於朕,現在更是不將朕放在眼裏,難道還罪不至死!”皇帝當即怒斥,見此,花學士拱手道,“皇上,刑法固然嚴明,可也不能過於無情,之前在宮門發生的事情臣也聽說了,九皇子替落輕離請求皇上不要廢了他的世子之位,明明有翻身的餘地落輕離卻並未選擇接受,先不說這一點,就連被他打傷的九皇子都替他求情便說明落輕離並非不敬重皇上,不在乎律法,若不然,此時此刻,他便不會以庶人的身份站在此處了!”
看著這幾個串通一氣的人,皇帝怒火中燒,眼中更是能噴出火焰,“都不要說了,朕意已決,若有人求情,一同論罪!”這是個除去落輕離的最佳時機,他都送上門來了,自己又怎能放過!
幾人統統一噎,就在花學士還要說什麼時,皇帝卻猛地看向落輕離,見此,眾人疑惑的將視線轉去落輕離的身上,隻見他十分悠閑自在,好像被判死刑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如詩如畫的容顏令人不及,嘴角更是帶著一抹笑意。
見他這個樣子,原本還擔心的夜傾憐到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在一起很長時間這腹黑的特征能夠看懂了。
看著眼前局勢,沐雲燃大概能夠明白,落輕離應該是威脅了父皇,畢竟落王府的勢力他已經知曉,而今日父皇之所以急於處死他,便是以為落輕離是獨自前來,並未有什麼準備,而他卻錯了,落輕離不但有準備,更是準備十足。
雖然他的暗衛隻有些許,在人數上不能與皇家軍相提並論,可那些皆是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的暗衛,若不然,皇帝也不會如此想得到那些勢力,若是雙方真的打起來,父皇是皇帝,手握重權自然不怕,可現在南月蠢蠢欲動,一兵一卒都難能可貴,都要用到戰場上!一但出現內亂,那便給了南月可乘之機,到時候便真是天下大亂了!
思索間,看著落輕離嘴角殘留的淡笑,沐雲燃輕哼一聲,看來這個落輕離是早有預謀。
花學士此時也有察覺,但他並未急著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言,自有人言語,果然,隻見太子此時拱手道,“父皇,恕兒臣直言,兒臣覺得左尚書和花學士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落輕離此舉雖然有些不將皇家威嚴放在眼中,可也是事出有因,他已是庶人,父皇就看在往日朝堂情份上饒了他這一回吧。”
與其等著別人進言,還不如自己給父皇一個台階下。
聽著太子的話,和之後其餘人的附和,皇帝抿了抿唇,沉聲道,“今日朕看在眾愛卿的份上便饒你一次,可這個丫頭的罪還是要處置。”然後又看向花學士幾人,“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