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第一章(2 / 2)

畢竟——人心總是善變的,我終是不敢賭。

我好像是憑空到了十歲一樣,以前的事兒,沒有絲毫的印象。醒來便是在醉紅塵——璃國洛城最大的青樓裏。以前的事兒,忘了也便忘了吧。既然記不起又何必自尋煩惱呢?我並不是個較真兒的人。再者,即使憶起了,又能怎樣呢?又能改變什麼呢?!進了青樓的女子,一生的名節都毀了!哪家會認呢?雖然我隻有十歲,可上流的人,玩弄幼(河蟹)女的並不少見(嗬,不愧是上流!)你說是清白的,又有誰會信呢!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不然還能怎樣呢?反抗?我又該拿什麼生活呢?況且,怕是離了虎口又進了狼窩了吧!或許有些消極,但人總是要認清現實的。現在想想,到有些慶幸當時沒有跑掉,不然又怎會遇到後來的老板呢?當然,也便不會有現在這悠閑的生活了。其實人活著總歸是好的。

既然無力改變命運,那便從了它吧。(汗!)起碼我在醉紅塵最初的那三年,過的還是不錯的。總比一些所謂拚死反抗的強,最終也不過是多吃了些苦頭,何必呢?無謂的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石頭的硬度無需你來測量。不過總是有人認為自己會是哪個創造奇跡的雞蛋,但雞蛋終究隻是雞蛋,磕再多還是雞蛋,頂多出幾個臭蛋,是變不成金剛石的。但有人相信,會有奇跡的,會有下金剛石的雞的,而她很巧就是被下出的那個蛋。相信奇跡的人總是愚不可及的,卻又是無處不在的,可笑,起先我竟也是信了的,不過誰又能免得了俗?無可柰何時,總是堅信奇跡的。神明便是這樣產生的吧?一群所謂能創造一切奇跡的,東西。

那三年我學了很多東西,琴棋書畫是必修課,而我在這方麵也是極有天賦的,再加上本人天生麗質,當真是應了那句: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但終究不過是增了些勾引人的籌碼!僅此而已。或許有些可悲呢,但誰又會在意呢?連同情或許都不會有呢,你不過是個勾引人的禍害,破壞人家庭婚姻的禍害。不過,當真是我們的錯麼,所謂紅顏禍水,不過是推卸責任的理由,無能的借口。女子總是為男人的失敗背黑鍋,而其中的翹楚便是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我們是當之無愧的黑鍋之神!值得驕傲!

未經世事的孩子,總是有些天真的小幻想,即便是在樓裏呆了近三年的我也不能例外,看的總歸是外人的,即便知道,我隻是女支女,即便知道愛情於我,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但還是忍不住幻想,幻想有個人,貧也好富也好,不會在意出身,幻想有一個人,寵我,愛我,幻想有一個人,將我視若珍寶,哪怕貧窮,卻擁有彼此,攜起手,便是一生!

這三年,也看了不少人,形形色色的,聽了不少事,樓裏樓外的。偶爾也聽到哪些姑娘被富人或長相不錯的公子哥贖走,寵極一時,又聽說哪些早年被贖走的姑娘,人老珠黃,過得如何淒慘,又或是不堪言語香消玉殞。又或是哪些姑娘,把銀錢搭在了哪個負心漢身上,涕淚成血……卻是沒有聽說過,那位姑娘,尋得真正的良人。也是,青樓女子而已,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誰又會在意她的苦,她的淚?不過是件玩物!又哪會真心相待?可,即便知曉,卻也還是會幻想。畢竟我還年輕,那時的我也不過十三歲,雖是比同齡的孩子成熟了不少,但也不過是個孩子,現實的殘酷,那時隻是聽說。

那時年少,總認為自己能創造奇跡,不知,早先的那些姑娘,是否也是這樣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