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京麻將館。
“彪哥慢走。”
一個妖媚的女人打開店門,嗲著聲音道別。孫彪前腳跨出門,順手掐了一把她的胸肉。
他開了句玩笑:“有貨,是不是墊的?”
女人嬌嗔道:“當然是真的啦。”
孫彪大笑著離開。
蔡光頭已經死掉,麻將館場子也就歸了他,這幾天日子不要太爽。所有的收益都揣進腰包,早知道油水這麼足,孫彪巴不得蔡光頭早點死。
如果不是那個同樣該死的方一道說要報仇,他的心情本來會更好,這裏雖然是蔡光頭的產業,但也不就是他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既然蔡光頭能搶別人的,他彪哥自然也能搶,搶一個死人的合情合理,反正就方一道這麼一個小毛孩,李蓉那娘們能翻什麼浪?
想起李蓉惹火的身材,孫彪覺得喉嚨有些發幹,昨晚那妞雖然腰很有力,扭起來也夠騷,但是他固執地認為李蓉玩起來肯定更棒。
吃到嘴的總不如吃不到的,狐狸如是,男人也如是。
“陽光真特麼刺眼。”
孫彪走到停車場,當口的位置,停著一輛白色君越,本該有一兩個殷勤的小弟前來問候,今天卻是靜悄悄的,似乎全溜號偷懶去了。
“一群狗日的小癟三。”
孫彪大咧咧地罵著,倒也不甚害怕,他可是隨時帶著三個跟班,都是砍刀見過血的,也不怕什麼埋伏。何況停車場空曠成這樣,一覽無遺哪裏有什麼埋伏可言?
掏出鑰匙,拉開車門,孫彪正要坐進去,突然,車門猛地關上!他的一隻手被門夾住,劇痛傳來,孫彪那油光水滑的腦門霎時刷了好幾層汗珠。
“彪哥,天氣不錯哦。”
像是平時聊天一樣,方一道一腳踩在車門上,啪嗒一聲點上一支煙,同時腳下用力,狠狠地碾了碾。
孫彪痛得跪倒在地,仰著頭望著他。不過他還算是硬氣,愣是沒有痛呼出聲,隻從牙縫裏一口一口呲著冷氣。他說:“小方,你這是幹什麼?”
方一道重重地踏上一腳,反問:“你說呢?”
孫彪終於忍受不住指骨斷裂的劇痛,慘呼一聲,癱倒在地,良久,才恢複了點力氣,說:“蔡……老大的事情,你就算折……磨我也沒用,我不能帶著兄弟們送死。”
方一道吐出一口煙,拿孫彪的頭頂當煙灰缸,他並不敢躲閃,帶著餘燼的煙灰落下,燙得他一陣哆嗦。
“廢話是沒用的,敢占這場子,憑你孫彪還沒這膽子,背後是誰?”
孫彪麵現頹敗,一口濃煙吹到臉上,嗆了好幾口,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下頭吐出一個名字:“賴東銘。”
方一道皺眉:“三首狼賴東銘?”
孫彪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他媽的!”
猛力一腳踹在車門上,方一道把煙頭彈在他臉上,指著他的鼻子,氣得手臂直發抖。
一連串清脆的骨折聲傳來,孫彪痛得滿地打滾,汗水和淚水和不知名的水,把地麵打濕一大片。
“怎麼了?”悄無聲息地料理掉三個跟班,薑書涯悠然轉出身來。
方一道又再一腳踢中孫彪,把他踢成一隻弓起身子的蝦仁,恨恨地說:“本來以為他隻是另立門戶,沒想到居然投靠仇人,虧蔡老大生前待他不薄。那個賴東銘就是盛達集團名下的債券公司的,搞了好些地下錢莊和賭場,南三街高利貸有三成的資金是那裏流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