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蔡光頭才死掉幾天,名下的心腹已經煙消雲散,孫彪這樣的更是改投仇敵,也難怪方一道大恨不已,混道上最講究一個義氣,窩裏反最是令人痛恨的一種行為。
“賴東銘什麼時候和你接觸的?”薑書涯問。
孫彪忍住腸子都快攪斷的劇痛,冷汗涔涔地回答:“上……上個月十九號。”
“擦!”
方一道一腳發泄在君越車門上,通的一聲砸出一個深凹。
上個月就開始行動,那一晚的約戰顯然是蓄意而為,難怪下手幹淨利落,直到此時方一道才明白,蔡光頭死的真是不冤,都被人設計到老巢裏,還懵懂不知地跑出去按規矩辦事。
但這事怎麼就那麼憋屈!
方一道很火。
薑書涯拍了拍他的肩頭,問:“賴東銘在哪兒?”
孫彪垂下頭,渾身發抖,回答:“我這樣的小角色,哪兒知道賴爺的動向。”
噌!
雪亮的折刀貫穿他的肩頭,鮮血狂湧而出,卻被方一道死死地摁住,同時一個拳頭砸在孫彪的肉臉上,磕掉兩顆牙齒。
他才痛呼著回答:“盛利賭場!咳……”他吐出一口鮮血:“我把房契交給那裏的老板。”
薑書涯搖了搖頭。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的確令人可氣又可恨。
“他交給你了,我給成傑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
簡單地吧事情說了一遍,薑書涯很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處理這種經濟上的事,宋成傑的腦子比他們倆加起來還好使。
“好機會!”電話裏傳來宋成傑興奮的聲音。
“好機會?”薑書涯奇怪。
“沒錯,我不是說過麼?盛達動作太大,東菱損失了十幾個場子,有五個幫派被搞掉,下午幾個大佬親自約談,據說還有長老出麵。”宋成傑用極快的語速說著,“賴東銘作為外圍的核心成員,肯定會抽調力量防禦必要的麻煩。盛利賭場這種小場子,肯定沒多少人,找機會把它端掉,對我們大有好處。”
薑書涯笑笑:“賭場。”
宋成傑的聲音也笑起來:“就是錢場。”
電話掛斷。
這錢不白花。
一兩天的時間能花光十萬,薑書涯挺佩服宋成傑的手段,就這麼短的時間,能打通東菱的內部消息,雖然還沒有觸及核心的機密,但是大體的行程和要點,都在他抽絲剝繭地打探下變得清晰而透明。
方一道沉著臉走過來。
薑書涯歎了口氣:“殺人了?”
方一道搖了搖頭:“沒。”
薑書涯驚奇:“你放了他?”
方一道又搖頭:“不,也不會放過他,學你,收了他當小弟。”
薑書涯更驚訝:“他願意?”
方一道露出凶相:“由不得他。”
薑書涯苦笑著點點頭:“這倒是。”
方一道問:“接下來?”
薑書涯說:“搶錢。”
方一道笑了:“嘿,我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