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擂鼓似的腹鳴響起。
祝元忠的臉一下子醬紅,惡狠狠地盯著祝芝山,一巴掌差點直接拍下去,舉在空中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摑上去。
“沒出息。”
“小兄弟這是餓了吧?沒事,走,飯菜管飽。”
祝芝山的喉結明顯吞咽了一下。
氣得祝元忠差點一巴掌落下。
薑書涯忙攔住。
一番好說歹說,祝元忠終於答應,祖孫兩人跟來。
“我去叫輛車。”
薑書涯跑到路邊叫出租車。
陳宇不知什麼時候從公廁的屋簷上跑下來:“真是拙劣的表演。”
薑書涯衝著Taxi揮手,一麵撇了撇嘴,問:“說我還是他們?”
陳宇說:“你們全部。”
薑書涯說:“嘿,說真的,剛剛那老家夥表現出問道期的實力,你的判斷呢?”
陳宇說:“已經突破啟神期,但實際戰力不明,和你當有一戰。”
對於這評價,薑書涯隻是笑了笑,反問:“和你呢?”
陳宇不答反問:“祝家,來自湘西。這兩點可知,控屍家族的傳人,但靈蟲聞所未聞,我的數據庫中也沒有資料。這樣的神秘人物,你想好怎麼去應付了麼?”
薑書涯嘿嘿一笑:“這事不用我頭疼,燕清比我還頭疼。”
陳宇看著他,問:“真帶去?”
薑書涯冷笑:“不然呢?陽城越亂,機會越大。”
橘黃色的漆著橄欖綠的電召服務電話,一輛嶄新的出租車停下,司機看著一老一小的兩個塑膠桶,眉頭快擰成了一團麻花,但又不好意思拒載。倒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他的工號就擺在右角,萬一被投訴也是件麻煩。
“去哪兒?”
“青鬆溫泉療養院。”
司機一個急刹:“哪兒?我開了六年出租,陽城有這麼個地兒?”
薑書涯也愣了愣,他哪兒知道具體位置。“呃……”
陳宇抬起頭,說:“建成西路往南,和半坡村路的交叉,把我們放下就行。”
薑書涯撓了撓頭:“聽他的沒錯。”
司機狐疑地看了看一群人,怎麼拿主意的會是一個小鬼?這群家夥真的有錢?那地方可荒僻著呢,不過要說搶劫也不像是拖著老頭,帶著小鬼就能做的模樣。
“客人,您帶錢了麼?”
薑書涯從兜裏掏出錢,證明了付錢的能力,司機二話不說,一腳油門直接轟走。
有錢的就是大爺。
順著中合大道開的沿途上,祝元忠感慨著城市的繁華,一個勁地感謝政府提供機會,訴說著現今農村的無奈。
薑書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
倒是把司機給嘮嗑嘮得心曠神怡,順著話茬就大倒苦水。講起農村人進城的無奈,房價的高企和生活的不易,用份子錢舉例證明出租車的艱辛。
越是聊,越是投機。
臨下車,司機愣是抹去了零頭,隻收了薑書涯五十。
可計價器顯示的是八十四,什麼時候三十四也變成了零頭?
望著祝元忠和祝芝山兩張憨厚的臉,薑書涯隻能默默地收好鈔票,把出租車打發走,兩坨燙手山芋拽進來,上頭的人總該好好想想辦法怎麼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