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換藥,我每天不得不討好周嘉寧,因為這家夥自從聽我說了那天在醫務室的事,隻要我敢不順著她,她立馬就會翻臉,讓我去找項源換藥。為此我簡直恨死項源了,要不是他那碗粥,我哪需要這麼低聲下氣的。而且那天在飯店,他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那麼說我,簡直是此仇不報非女子!
周五的下午,原本的政治課因為老師有事,臨時和體育老師換了課。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班上每一個人都亢奮無比,而我在到達操場上那一刻,更是比任何人都亢奮。因為,我看到項源他們班也在上體育課!
按照慣例跑了幾圈之後,不負責任的體育老師就躲到一邊的樹蔭下去了,任由我們自由活動。我在器材室挑挑揀揀了半天,終於挑中了一杆標槍。周嘉寧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你幹嘛?”
“不管!敢惹我,我非得叫他好看!”說著,狠狠的做了個把標槍扔出去的動作。
“江宜,這個太危險了吧?”周嘉寧還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
我才管不了那麼多,雄糾糾氣昂昂的扛著標槍就往操場走去,遠遠的就看見了項源他們班正在進行100米測試。即使是在人群裏,我也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家夥。萬事俱備,隻欠時機的我手心冒汗的握著標槍,等啊等,終於等到項源跑了。
“江宜,算了吧!”周嘉寧還是不放心的抓著我的衣服。
“不行!”我低吼了一聲,在看到他衝到100米終於時不管不顧的一把把標槍扔了出去!可是看著標槍朝著他的方向飛過去,而他還一無所知的模樣,我卻突然開始後悔起來,算了我不想報仇了,拜托,觀音菩薩玉皇大帝上帝啊神啊,拜托拜托,讓杆根該死的標槍停下來吧!
似乎是聽見了我的禱告,長長的標槍在距離他還有一段路時掉落下去,我鬆了一口氣,然而,嘉寧的尖叫聲讓我來不及擦完汗又抬起了頭。
雖然,尖銳的那一邊沒有刺到他,可是落地傾斜著倒下時,正好打在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的他的頭上。
原本和諧的操場上一片混亂,他們班的體育老師又高又壯,撥開人群喊道,“誰亂扔標槍,給我站出來!”
我怯怯的想退後一點,可是已經有不少人朝我指來,憤怒的體育老師一把抓著我的胳膊拉過去喊道:“你知不知道亂擲標槍是很危險的!你們老師呢?!”
“我,我不知道。對不起。”看了一眼捂著頭的項源,我突然開始後悔起來。
“你應該跟這位同學說。”說完,體育老師湊近項源仔細查看到:“怎麼樣,同學,嚴不嚴重?”
我默默的站在邊上,注意到周起遊他們擠眉弄眼的對著我直豎大拇指,這幫人似乎知道我是故意的,可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道歉啊!”邊上一個女生喊道。
“對…”我的話還沒說完。
項源卻鬆開捂著腦袋的手,猛的抬頭打斷了我的話:“我受不起你的道歉。”
“我沒事,你走吧!”說著,他推開了老師和邊上的同學,一個人朝著教室走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忽然覺得我的行為在他眼裏一定是可笑極了。
周嘉寧小心翼翼的扶著我,“我們也回去吧。”
我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把推開她,飛快的朝著項源的背影追去。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追著他,直覺讓我覺得有話要對他說,可真得追上了他,拉住他胳膊的一瞬間,卻發現,麵對他一回頭看到我時的嫌惡表情,我根本說不出什麼。
“你到底想幹嘛?”
“你的頭,”我指了指他腦袋上明顯的一個包,“要不要去醫務室看一下。”說到醫務室,我不自覺的又紅了臉。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行,既然是我闖的禍,那就應該負責。”我固執的不肯鬆開他的手臂。
“江宜,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的話,現在我們扯平了。”他說著,試圖抽回手。
“不要!”看著他漠然的神色,我下意識的不願意放開他,心裏某個地方酸酸的,嘴上仍是強硬的說:“想扯平?沒那麼容易!”
“隨你。”他說著,掰開我的手指,“如果你覺得這樣有意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