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又要來找我?”我抬頭看向他的臉,才明白從前那個冷清的少年,並不是生性涼薄,他有著怎麼樣的過去,我竟然一無所知。
“我說了,我失敗了。”他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前,“江宜,如果我用我一生最後的期待去賭,你不會讓我輸的,對吧?”
“你要我怎麼做?”
“永遠不要離開我。”
…
那天晚上,我們就這樣相擁著睡去。太多艱難的日子裏,我一直沒有如此安穩睡著過,甚至於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掙紮著從他懷裏鑽出來時,我仍然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可是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想起他說的話,卻不爭氣的心疼起他的無措來。相比之下,即使我愛得艱難,卻至少從來不曾畏懼過去愛。可是項源,他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模樣?
“你醒了?”在我發呆的時候,項源終於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對我一笑:“天氣真不錯。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記住這個日子。”
我撇撇嘴,“能不能不要老是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
“好吧。我還沒有戀愛過,大概需要時間去學習。”他站起來圈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上。
“亂講。白雪才是你的初戀。”我用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忐忑的期待著他能反駁我的話。
“你的小心思我收到了。”他按住我的手,“名義上來說,她是我的初戀。”
“什麼叫名義上?”我抬頭看向他,“還有非名義上?”
“你就是我非名義上的第一個。”他說著,抬起我的下巴,“我可沒有吻過你之外的人。”
“誰稀罕似的。”我言不由衷的眼睛四處亂轉,躲閃著他帶笑的目光。
“但是我稀罕。”說完,低下頭貼著我的嘴唇,我不由自主的回抱著他,在清晨的陽光裏,帶著滿懷的不確定忐忑的為他守著生命中所有的溫暖,我親愛的項源,如果你的賭注有那麼大,我拚盡一生也絕不讓你輸。
…帶著早飯去醫院的路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萍水相逢卻幫了我那麼多的梁葉偉,說實話,我幾乎已經忘了他的模樣,電話那頭的男聲也有些陌生,我抓著手機,誠懇的一次次的道謝,並不停承諾會把機票錢和車費都補給他。
梁葉偉倒不介意的說:“不用急,我隻是有點擔心你,所以打個電話問問。”
身邊的項源一直不停的跺著腳,踩踏地麵發出的聲音讓我焦躁不已,急匆匆的掛了電話往醫院走去,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誰?”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簡潔明了的答道:“一個朋友。”
回到病房,萬幸的是媽媽的燒已經退了,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了些。見了我們,還笑眯眯的招呼我們坐。從爸爸去世後,我幾乎再也沒有見她笑過,此刻看著她的微笑,忍不住紅了眼眶,上前握住媽媽的手,哽咽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