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感謝你的安排。”我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策劃方案,“這個,你看看吧,要是不滿意直接找梁葉偉,我先走了。”
離開飛達時,我甚至沒有通知小蔡和許岩,獨自走在g市的街頭,趙池的話提醒著我,也許項源早就回來了,隻是我不知道而已。這個城市這麼大,如果不是有心,要遇見該多難?我怎麼會還如同十六歲那年一樣,天真的相信著所謂的緣分?
這一場短暫的遇見,讓我原本沉寂於心的想念就像噴薄而出的火山灰,頃刻間覆蓋住所有的念頭,隻剩下那個人的名字不停的誘惑著我。當我坐在出租車上,一雙手不停抖著翻出鑰匙扣時,那把係著紅繩的鑰匙一映入眼簾就被我當成救命稻草一般的緊緊的抓在手心裏,那棟覆蓋著爬山虎的舊樓,那間我們生活過的房間,一開始的那一兩年,我還是會帶著幻想經常回去看看,期待著某一天當門被打開時,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漸漸的,希望就好像掉到了水中的肥皂泡,它不是破滅了就是融化了,總之,久而久之的,我再也沒用勇氣推開那扇門,麵對那越積越厚的灰塵和那一屋子叫囂著的回憶。
江宜,你隻是要一個說法,要一個答案,要一個解釋。沒有別的想法。
所以,不要緊張。
爬著樓梯的我,不斷的安撫著自己,可是那顆心卻像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一般的難以自持,12月的g市,濕冷的空氣裏,我的手心卻冒著汗,鑰匙並沒有如期插進鑰匙孔裏,而是隻進入一半就再也插不進去。
我俯身趴在鑰匙孔前仔細查看著,才發現,那嶄新的鎖,明明就是才換上去不久的。我的手指劃過冰冷的門把手,無力的垂落下來。看著緊閉的大門,我忽然強烈的預感到,項源一定在裏麵,他把鎖換了,而我握著一把過期的鑰匙,還以為能夠重新進入他的世界。沒錯,我是在借口,我明明就是在欺騙自己,我不需要什麼解釋和說法,我隻是,想他。那麼想他,狂烈的想他,一分一秒也不能停止一般的想他。
可是他,就這樣,隔著一扇門,將我擋在了另一個沒有他的世界。
我的委屈排山倒海襲來,眼淚弄花了眼妝,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拚命的砸著門,“項源,你給我出來!你出來啊!”
在我嘶聲力竭的砸門聲裏,對門探出一顆腦袋,不滿的罵道:“神經病啊!”
我回頭瞪了她一眼,也許是我花掉了的妝容有點嚇人,也許是我滿臉的淚水有點雷人,總之那人忽然閉了嘴躲回了屋裏。
“項源,你出來…”我的吼叫漸漸的,漸漸的變成了哀求,“你開門,求求你,開門好不好?我知道你在裏麵,你讓我進去吧項源…求你了,不要丟下我好不好,項源,你真的,真的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