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看著周圍那一張張猙獰的臉,突然,看見了唐敏。唐敏裝作不堪擁擠的樣子,一個趔趄撞向了石正峰,撞到了石正峰的身上。
“幹什麼?!”嘍囉兵凶神惡煞似的,衝著唐敏吼了一聲。
唐敏裝出一副不勝驚恐的樣子,往後退去。嘍囉兵見唐敏是個弱女子,沒有計較,拖拽著石正峰繼續往前走。
剛才唐敏撞到石正峰的時候,偷偷地把一根小鐵條塞給了石正峰,石正峰把這小鐵條夾在了指縫之間,揚著頭,向前走去。
嘍囉兵押著石正峰走進了一座競技場,這競技場和現代世界的足球場差不多大小,能容得下將近一萬人。
站在競技場裏,石正峰放眼望去,座無虛席,那些觀眾看著石正峰,臉上都露出了狂熱的神情。
拓跋部的這座寨城規模相當大,居住著兩萬多人。原本拓跋盛是想把這座寨城的木頭柵欄改造成磚石城牆,後來,有人勸說拓跋盛,拓跋部有龍軍團,還要什麼磚石城牆。
拓跋盛覺得這話有道理,拓跋部有龍軍團,將來要統一整個鮮卑,拓跋部要進攻進攻再進攻,用不著防禦。
石正峰站在競技場裏,風輕雲淡,慢悠悠地走到了中央,觀眾們看著石正峰,發出陣陣噓聲,有的人還大聲咒罵,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石正峰。
石正峰站在那裏,看著那些觀眾,一臉的不在乎。
“靜一靜,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拓跋柏聲如洪鍾,吼了起來。
喧鬧的競技場漸漸安靜下來,拓跋盛站了起來,說道:“前些日子,我的兒子拓跋鬆死了,是被這個人殺死的。”
拓跋盛的手指猶如刀鋒一般,狠狠地指向了石正峰。
觀眾們瞪著石正峰,發出了陣陣怒吼,“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拓跋盛揚了一下手臂,觀眾們又安靜下來。
拓跋盛說道:“鬆兒是在戰場上被他殺死的,按照我們鮮卑人的規矩,戰場上的仇要在戰場上報,今天就在這競技場,我給他一次機會。他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拓跋盛坐了下來,和觀眾們一起看著石正峰,準備看一場好戲。石正峰左右張望,突然,一扇門發出轟隆隆的聲響,門打開了,走出來一個人,正是拓跋柏。
拓跋柏殺氣騰騰,手裏握著一把刀,朝石正峰走了過來,說道:“我要替我哥報仇,把你碎屍萬段!”
拓跋柏是拓跋鬆的弟弟,按照鮮卑人的規矩,血仇要由血親來報。
石正峰絲毫也不懼怕拓跋柏,打量著拓跋柏,舉起了雙手,說道:“來吧,把鐐銬打開,我陪你玩玩兒。”
拓跋柏冷笑一聲,說道:“打開什麼鐐銬?你乖乖地受死吧!”
拓跋柏掄起了刀,一刀砍向了石正峰,石正峰慌忙向後躲閃,看著拓跋柏,恨得咬牙切齒。
看上去,這像是一場公平的決鬥似的,一對一單挑,拓跋柏要為哥哥拓跋鬆報仇。其實,這哪裏是什麼決鬥,分明就是單方麵地行刑。
拓跋柏手裏有刀,石正峰則是赤手空拳,拓跋柏無拘無束,石正峰則戴著禁錮石鐐銬,石正峰怎麼跟拓跋柏打?
拓跋柏一刀沒有砍中石正峰,掄起刀來,又向石正峰砍了過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石正峰撒腿就跑,拓跋柏提著刀在後麵追趕。
狂熱的觀眾們指著石正峰,呼喊起來,“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石正峰手腳上都戴著鐐銬,行動不便,跑出去沒多遠,腳下一絆,摔倒在地。拓跋柏衝過來,一刀砍向了石正峰的腦袋。
石正峰慌忙舉起了雙手,用手銬擋住了拓跋柏的刀。拓跋柏手中的刀滑了一下,沒有砍中石正峰的腦袋,而是傷到了石正峰的肩膀。
石正峰皺了一下眉頭,疼得倒吸涼氣。
拓跋柏想要收回刀,蓄上力量再砍石正峰,石正峰手腕一轉,用手銬上那長長的鏈子,纏住了拓跋柏的刀。
拓跋柏看著石正峰,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他以為石正峰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了,沒想到,臨死之前,石正峰還要蹦躂幾下,給他添點麻煩。
拓跋柏一腳踹向了石正峰,石正峰疼得滿臉通紅,彎下了腰,不過,他的手銬還緊緊地纏著拓跋柏的刀。
拓跋柏拽了一下,那刀沒拽出來,氣得拓跋柏動用了真氣,猛地一拽,嘩啦啦一陣響,石正峰手銬之間的鏈子被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