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石正峰所料,回到軍營之後,何進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覺得自己貪汙受賄這些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石正峰怎麼可能會掌握到充足的證據呢?
何進想到了,石正峰很有可能是在詐自己。但是,何進也不敢確定,這事可關係到自己的項上人頭,一絲一毫的馬虎也不能有。
何進派手下親信去找賬本,找奸商,確認一下,石正峰手裏到底有沒有充足的證據。
派出了親信之後,何進一個人去中軍大帳,見江吟劍。何進和江吟劍在一起共事多年,也狼狽為奸了多年,何進貪汙受賄的那些爛事,多多少少都有江吟劍的影子。所以,何進要找江吟劍商量商量,怎麼對付石正峰。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江吟劍聽了何進的講述,斷然道:“老何,你不要擔心,石正峰那小子是在詐你,他手裏絕對沒有什麼證據。”
何進說道:“賣藥材的李富貴確實被石正峰捉住了,還寫了一份供詞。”
江吟劍微微一笑,說道:“一個商人胡說八道,寫一份供詞,就能告倒朝廷命官?”
何進苦著臉,說道:“誰知道石正峰手裏還有沒有別的證據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將軍,這些年來我對您忠心耿耿,這時候您可得為我出出主意呀。”
何進抱著拳就要給江吟劍跪下。
江吟劍扶著何進,說道:“老何,你這是幹什麼呀,咱們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絕對不會不管的。”
何進熱切地看著江吟劍,等著江吟劍給自己出個萬全之策。
“三天時間,隻有三天時間,”江吟劍皺著眉頭,敲著桌子,冥思苦想起來。
想著想著,江吟劍的眼睛閃過了一道寒光,說道:“事到如今,咱們隻能一不做二不休,殺了石正峰。”
何進說道:“石正峰可是校尉呀,還有君上賞賜的黃龍衫,殺他隻怕影響太大。”
江吟劍一臉的歹毒,說道:“老何,咱們這麼做,明天我派人去叫石正峰,讓他到中軍大帳來,然後我假意給你們倆調解矛盾,在帳外埋伏下刀斧手。我摔杯為號,叫刀斧手進帳把石正峰亂刀剁死。你吃點苦,我在你身上戳兩刀,君上問起來,就說你們倆因為黑山犬的事,鬧了一點小矛盾,石正峰賊性不改,一言不合就動了刀子要殺你。出於自衛,我們不得已殺了石正峰。”
何進想了想,說道:“這方法能行嗎,君上要是看出了破綻怎麼辦?”
江吟劍笑了一下,說道:“君上看出了破綻能怎樣?到時候石正峰已經死了,咱們去求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出麵保咱們。君上能為一個死了的石正峰,拂了丞相大人的麵子?”
何進那呆愣的臉上綻放起了笑容,笑得猶如菊花一般燦爛,“妙,妙,妙,將軍,您這條計策真是妙計呀。”
江吟劍洋洋得意,說道:“這軍營是咱們兄弟的軍營,石正峰那小雜種敢和咱們兄弟對著幹,隻能怪他不開眼,死了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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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劍和何進秘密準備起來,一切準備妥當,派人去傳喚石正峰到中軍大帳來。
蘇廣益說道:“正峰,江吟劍為什麼突然找你呀?”
傳令的親兵隻說江吟劍要見石正峰,至於所為何事,親兵語焉不詳。
石正峰說道:“江吟劍和何進是穿一條褲子的,江吟劍找我,肯定是為了何進的事情。”
蘇廣益說道:“難道江吟劍要替何進求情?正峰,咱們不能去,就像你說的那樣,何進現在到處掩蓋證據,咱們已經趁機掌握了不少他的罪證,可以告倒他了,不去理會那個江吟劍。”
石正峰說道:“江吟劍可是咱們的頂頭上司,他傳喚我,我要是不去的話,他去告我個不遵軍令,我還真是無法辯解。”
蘇廣益神情凝重,說道:“江吟劍和何進是蛇鼠一窩,我就怕他們狗急跳牆。”
這時,外麵響起了一聲大大咧咧的叫喊。
“正峰!”
石正峰抬頭一看,隻見鮑盡忠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手裏拎著一個酒壇。
“正峰,我淘弄到了一壇好酒,整整六十年的女兒紅,你聞聞這味兒正不正?”
鮑盡忠打開了酒壇子,鼻子湊到壇口嗅了一下,閉著眼睛,很是享受,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
石正峰也聞了一下,笑道:“果然是好酒。”
鮑盡忠哈哈大笑,說道:“好酒嘛,就要和懂得酒的兄弟一起喝,這樣才暢快。走,正峰,我叫夥頭兵去炒兩個菜,咱們喝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