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說道:“鮑大哥,將軍傳喚我,我一會兒回來再和你喝酒。”
鮑盡忠五十多歲,都快夠給石正峰當爺爺的了,但是,鮑盡忠不許石正峰叫自己大叔,非要石正峰叫自己大哥不可。
大哥如此固執,石正峰也隻好應了他。
鮑盡忠問道:“將軍找你有什麼事?”
石正峰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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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帶著兩個親兵來到了中軍大帳,大帳前,幾個衛兵攔住了石正峰的親兵,說道:“將軍隻傳喚石正峰一人,其他人不準入內。”
石正峰對兩個親兵說道:“你們倆在這等著吧。”
衛兵不僅攔下了石正峰的親兵,還卸下了石正峰的佩劍,石正峰從容淡定,向中軍大帳走去。
何進躲在中軍大帳裏,透過門簾的縫隙,看著石正峰,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歡喜,說道:“來了來了,他來了,就他一個人,身上還沒帶武器。”
想著一會兒要把石正峰亂刀剁死,江吟劍和何進就高興得要手舞足蹈。石正峰一死,他們貪汙受賄、違法亂紀的醜事沒人揭發了,他們還可以用石正峰的死去向賈純儒邀功。
一石二鳥,哎呦呦,爽啊,爽啊。
江吟劍和何進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看到石正峰血肉模糊地倒在自己的腳下了。
“末將石正峰,見過將軍大人!”
一聲洪亮的叫喊,把江吟劍從幻想中驚醒了。
江吟劍看著石正峰,露出了和藹的微笑,說道:“正峰來了,快坐吧。”
石正峰看了一眼,江吟劍下首的位置,一左一右放了兩把椅子,何進坐在左邊的椅子上。
何進以為自己今天吃定石正峰了,所以,一掃昨晚討好求饒的模樣,臉上是一副狂傲的神情,目高於頂,鼻孔朝天,簡直是狂得沒邊兒了。
江吟劍在石正峰的麵前一直裝得和顏悅色,說道:“正峰啊,聽說你和老何有點誤會,你們倆都是我的手下,都是我的兄弟,我想讓你們倆化幹戈為玉帛,不要傷了和氣。”
石正峰義正詞嚴,說道:“將軍,何進和藥商李富貴勾結,以假藥充當金瘡藥。要是打起仗來,將士們在戰場上受了傷,這假藥能止血嗎?將士們沒死在敵人的手裏,倒死在了假藥的手裏,這不是要寒透人的心嗎?”
江吟劍還想假惺惺地說幾句話,何進在旁邊理直氣壯,叫道:“老子以次充好怎麼了?老子是軍需官,愛買什麼藥就買什麼藥,你個小雜種管得著嗎?!”
石正峰掃了何進一眼,說道:“呦,何大人,今天你這底氣挺足呀,昨晚你哭著喊著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呀。”
石正峰揭了何進的短,何進惱羞成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叫道:“石正峰,死到臨頭你還敢囂張!”
何進看了江吟劍一眼,示意江吟劍趕快發信號動手。
江吟劍還想和石正峰多磨嘰一會兒,沒想到何進如此性急,既然何進已經和石正峰撕破臉了,那就動手吧。
江吟劍霍地站了起來,橫眉怒目,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茶杯四分五裂,崩得到處都是。
江吟劍和何進都是一臉得意的微笑,看著石正峰。石正峰也看著他們,不過,石正峰的眼神裏卻是帶著幾分呆萌。
三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時間滴滴答答流淌而去,中軍大帳裏靜悄悄的,靜得有些尷尬。
怎麼回事,埋伏在帳外的刀斧手哪去了?
何進迷惑地看著江吟劍,江吟劍也有些納悶,難道是剛才那摔杯聲太小了,帳外的刀斧手沒有聽到?
江吟劍又抓起一個茶杯,這是他是卯足了力氣,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飛濺的碎片都崩到了他的臉上。
第二聲杯響過後,還是一片寂靜,何進和江吟劍麵麵相覷,感覺有些不對勁,帳外的那些刀斧手就是睡著了,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也該驚醒了呀。
江吟劍、何進再看石正峰,石正峰抱著肩膀,笑道:“將軍,您喜歡摔杯子呀?桌子上的杯子夠不夠摔的,要不我再給您拿幾個杯子過來,讓您摔個夠?”
何進知道大事不妙,想衝出帳外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何進剛要衝出去,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就架在了何進的脖子上。
“何進你個王八蛋,往哪跑!”
何進戰戰兢兢,抬頭一看,持刀說話的人乃是鮑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