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和同伴們揮手告別,一個人走在翼城荒涼的街道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石正峰盯著小侯,對曲文忠、大牛說道:“我們跟上這家夥,捉住他,問問桐葉宮裏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正峰和曲文忠、大牛悄悄地尾隨小侯,出了翼城,來到了僻靜的荒郊野外。石正峰他們扯了一塊布,蒙住了臉,風馳電掣一般,猛撲上去,按住了小侯。
小侯猝不及防,嚇得渾身發抖,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別殺我,我把身上的錢全拿出來,別殺我!”
石正峰按著小侯,說道:“誰要你的錢?別回頭,你敢看我們的臉,我們就殺了你!”
“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小侯哆哆嗦嗦,舉起了雙手,緊緊地閉著眼睛。
石正峰問道:“你是不是桐葉宮裏的仆役?”
小侯愣了一下,沒說話,大牛拍了他一巴掌,叫道:“我主人問你話呢,快回答!”
“是是是,我是桐葉宮的仆役,”小侯連忙說道。
石正峰又問道:“桐葉宮裏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曲文忠嗖地一聲,抽出了鋼刀,說道:“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我留著你,我這刀可不留你!”
小侯嚇得冷汗淋漓,說道:“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那些人是老國君的後代。”
“放屁!”曲文忠拍了小侯一巴掌,叫道:“老國君的後代都住在絳城,怎麼會在這座廢棄的翼城?”
小侯很是委屈,說道:“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實話,這個老國君不是那個老國君。”
小侯的話讓石正峰他們一頭霧水、直皺眉頭,石正峰說道:“什麼這個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小侯也是拙嘴笨舌,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桐葉宮裏那些人是晉昭公的後代,當年曲沃代晉之後,曲沃武公把晉昭公的後代全都抓起來了,關到了桐葉宮裏。”
石正峰、曲文忠、大牛這才明白了,石正峰又問道:“為什麼晉昭公的那些後代看上去瘋瘋癲癲的?”
小侯說道:“幾百年前,那些人就被關在了桐葉宮裏,幾百年來,一步也沒有踏出過桐葉宮。他們在桐葉宮裏亂-倫,生出來的後代就越來越傻,直到現在全變成了傻子。”
原來那些人是因為近親繁衍的原因,才會變成那副樣子。
“曲沃武公也太可惡了!”大牛恨恨地叫道,“與其這麼折磨他們,還不如把他們都殺了,來得痛快。”
曲文忠說道:“曲沃武公畢竟和晉昭公是叔侄,他不想擔上殺親的名聲。”
“虛偽!”大牛叫道。
石正峰很是感慨,自古以來,人們都熱衷於追逐權力,無限的權力刺激出了人性中無限的醜惡。如果曲沃武公和晉昭公是平民百姓的話,就不會有這些血腥、醜惡的事情了,叔侄之間或許還是充滿了溫馨的親情。
石正峰抓著小侯,說道:“別回頭,一直往前走!”
小侯的兩條腿抖個不停,軟得像麵條似的,戰戰兢兢地往前走,生怕石正峰他們從背後一槍紮過來,要了他的小命。
向前走了一段路,石正峰他們並沒有從背後襲擊,小侯咬緊了牙關,卯足了力氣,撒腿就往前跑,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得知了桐葉宮的事情,石正峰和曲文忠、大牛的心情都很沉重。
大牛氣得麵紅耳赤,說道:“曲沃武公那麼虛偽、殘忍,咱們何必冒著危險去保他的後代,刺殺智長安的事情,咱們還是別做了。”
大牛把對曲沃武公的恨意,轉移到了唐傲的身上,他覺得唐傲現在被六大家族架空、欺辱,那是替曲沃武公還債,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石正峰說道:“大牛,不能意氣用事,咱們除掉老賊,不是為了唐傲,不是為了一人一姓之尊榮。於公來說,咱們為的是晉國千千萬萬的百姓,於私來說,咱們是為了贏公子回國登基,沙陀人順利建國,我們峰軍在大陸立足。”
大牛喘了幾口怒氣,說道:“我越想越覺得那些人可憐。”
石正峰說道:“等我們誅殺智長安之後,向晉君請旨,請他釋放桐葉宮的那些可憐人。”
石正峰和曲文忠、大牛回到了絳城,得到了消息,下個月初一,唐傲將會帶著六大家族的家主,到翼城的舊太廟,祭拜晉國列祖列宗。
絳城的太廟被大火焚毀之後,智長安想省略祭拜晉國列祖列宗這一環節,但是,唐傲堅持不肯退讓,要令人修葺翼城的舊太廟,到翼城去祭拜列祖列宗。智長安對刺殺計劃一無所知,不想在祭祀這種小事上和唐傲爭執,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