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明婉走了進來,她見憶霜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端坐在床頭,臉上便蕩起一抹笑意道:“姑娘可算是醒了,昨夜裏可把大夥都嚇壞了。”
憶霜聽得明婉的話,便知道她這次昏過去的時間並不算長,隻有一晚上而已,她嘴角劃過一抹淡笑道:“我在這裏無親無故,又有誰會為我擔心。”這句話一出口,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那略有些哀怨的語氣,實在是不像往日的她。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苦味,突然又想起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薜印天滿是關切的眼睛。
是不是人一虛弱了,連帶著精神也不如從前,整個氣場也比以前弱的多?也會變得多愁善感?
明婉的眼裏閃過關切道:“姑娘說的哪裏話,在殿下的心裏,姑娘隻怕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你可知道昨晚昏過去時,整個別院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安睡。”想起昨日裏陽靖的滔天怒火,她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憶霜眉頭微皺道:“為什麼?”她從不覺得她有這麼重要,尤其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明婉歎了口氣道:“昨晚殿下大發雷霆,差點沒將這別院給拆了,大家都怕會成為那個梨木桌子,好生生的就被殿下劈成了十幾塊。”說罷,卻又慧詰的笑了笑。
憶霜回頭一看,果然沒有見到昨日裏的那張漆著深紅色漆的大桌,她淡淡的道:“是嗎?這樣說來你們殿下的脾氣實在是太壞了。”
明婉聽得她的話,微微一怔,眼裏閃過一抹擔心道:“姑娘隻怕是這個世上唯一敢這麼說殿下的人了,隻是姑娘以後萬萬不可再說類似的話了,殿下他其實是一個絕好的人,他一個人承擔了太多的苦楚,脾氣乖戾些也情有可原。”
憶霜眼眸流轉,問道:“他那樣的人,能有什麼苦楚?”不是她對他感興趣,而是她知道對一個人了解的越多,就越能知道他的弱點,知道了他的弱點就能找有效的對付他的辦法。
明婉還未回答,便聽得一個冰冷的男音道:“你若是對我興趣的話,大可以直接來問我。”
明婉一見是他,眼裏露出一絲懼意,忙行了個禮道:“殿下,還請絮奴婢妄言之罪!”
陽靖隻看了她一眼,擺了一個手勢,也不說話,明碗眼裏閃過一抹喜悅,施了個禮便帶著一眾丫環盡數退了出去。
憶霜一見是他,眸子裏頓時冷意滿布,輕輕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他。心裏卻在猜測著他又想做什麼,她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這個大魏國的太子是不是太閑,所以才有這麼多的時間來折磨她。暗暗運了運氣,不由得有幾分沮喪,雖然現在體內有些真氣了,但是與他比起來,實力還是相差太大。
陽靖見她那副冰冷的模樣,眸色也轉濃了些,冷冷的道:“你不是想問從明婉那裏知道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怎麼不直接來問我?”一進來便聽得她說話的聲音,心裏不由得暗自放心,又聽得她在打探他的事情,喜意更濃,隻是看到她的時候,卻見到了她那副冰冷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