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操著蹩腳的普通話,指著安邦他們偷渡過來的一群人全都站好:“把費先都交了吧”
王莽梗著脖子,不太明白的問道:“什麼費?”
“當然是你們的偷渡費啦”對方拉著長音說道。
“我們上船之前就已經交過了,一個人六百塊”安邦隱約自己這幫人好像被忽悠了,俗稱被黑吃黑了。
對方冷笑道:“六百塊?人民幣吧,那怎麼能和港幣一樣呢,先桑搞搞清楚好麼,類們上船交的是過路費,我們現在收的是你們的上岸費啦,這錢交了類們就能進港島了,不交的話再拿六百坐著船回去就是啦”
王莽和安邦同時將手放在了腰間的軍刺上,漆黑的夜空下,他們身後的人看見他倆腰間有一道銀光善了一下。
馮智寧連忙伸手按住安邦,小聲說道:“邦哥,先別動,這些人都是本地社團的,咱們是不怕他但你惹了他們之後社團會有大批的人再過來,到時候我們會更頭疼的”
“你什麼意思?”
馮智寧說道:“這錢也得交,不然我們初來乍到是鬥不過社團的,明天我們幹活睡覺的時候他們隨時都會出現,會騷擾的你一天都呆不下去的”
王莽緊握著三棱軍刺,眯著眼說道:“就這麼忍氣吞聲的認了?”
“靚仔快一點啦”對方催促著,根本不在乎安邦和王莽虎視眈眈的一雙眼神。
“莽子,掏錢”安邦鬆開手吩咐了一聲,既然初來乍到不熟悉狀況,那就暫時先低聲下氣的認了這個虧,花錢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事。
王莽冷著臉拿出錢後說道:“我出來的時候帶的這些錢,全都他媽的喂狗了”
安邦拍著他肩膀說道:“老人家告訴我們這叫戰略性撤退,這錢先拿過去,要不了多久我們能拿回來更多”
剛到香港的第一天晚上,安邦就感受到了這個社會黑暗的一麵,還有人性的醜惡,在深圳交的錢是偷渡的費用這沒毛病,但剛剛上岸後被人給訛去的,則明擺著是被硬搶了,一樣都說著華夏大地上的同一種語言,可對麵的人根本就沒把你當成是同胞,偷渡來香港的都是過不下去日子的苦命人,但他們卻完全都沒有一點可憐你的意思。
當天晚上,偷渡來的這一行人中有大部分都離開了,這些都是在港島有投奔去處的,剩下的就是馮智寧,李奎還有王莽和安邦領著鄢然母子。
在海岸邊呆了大半夜,幾個人一點都沒有睡意,有對香港的好奇,憧憬也有期盼,雖然之前發生的插曲讓人不太舒服。
早上,天色微亮,幾個人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離開上岸的地方。
馮智寧說他們要去的是九龍城碼頭一帶,石牌村之前離去的幾個老鄉都在那裏扛包,他們暫時要過去投靠,好在他們上岸的地方就在九龍城附近的海岸,沿著岸邊走了幾公裏後上了路,上午十點多就進入了城區。
“依稀往夢似曾見,心裏波瀾現,拋開世事斷愁怨,相伴到天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