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璐的精神依舊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蜷在沙發上瑟瑟發抖,曹天哲過去低身叫了兩聲,安璐驚恐的躲了躲,無力的掙紮著,好一會兒,在曹天哲的安慰下,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仍舊充滿著惶恐,看到映入眼簾的是曹天哲,她一巴掌抽了過去,卻被後者抓住,
“喂喂,忘恩負義啊。”
安璐聞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顧事態的前後,然後她放下手,沒有話說,心有餘悸的緊緊抓著曹天哲的衣服,護在身前。
“放心吧,我對你這種小妮子沒興趣,趕緊隨便穿點衣服,離開這裏吧。”曹天哲去撿地上安璐其他的衣服,撿到內衣褲時頓了頓,但依舊撿了起來。
安璐知道是曹天哲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那麼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事,想象都可怕。
本想說聲謝謝,卻聽到曹天哲很不禮貌的話,便把道謝的話生生咽了下去,然後又看到曹天哲在撿自己的內衣,小臉騰的一下,瞬間通紅,雖然她平時行為處事大大咧咧的,相當男子漢,可是她畢竟還是個小女生。
“說句你不愛聽的,看看今天發生的事吧,以後還是少和這些家夥混在一起。今天要不是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出手救了你,你後悔都來不及。”曹天哲把地上的衣服盡數撿了起來。
回身打算遞給安璐,卻突然聽到安璐驚呼一聲,然後她也顧不上沒穿衣服的身體,整個人向著曹天哲撲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你…”曹天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安璐這是突然發的什麼神經,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安璐身後站著一個人,滿臉狠毒,浮現出瘋狂的笑容。
卻是那強哥,手持著匕首直直刺進了安璐的背部,鮮血在此刻迸射而出,染紅了安璐那白皙如羊脂玉的後背,染紅了那把猙獰的匕首,還有握著它的醜陋的手。
“哈哈…我弄死你!你們都給老子去死吧!”那強哥刺中安璐,卻貌似沒有滿足,在滾燙鮮血和酒精的催促下,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抽出匕首,打算再刺一刀。
抽出匕首的刹那,鮮血如注的從安璐背部的傷口噴射而出,濺了那強哥一臉,猙獰的笑容,森白的牙齒,瘋狂的臉龐。
眼看強哥就要再度刺中安璐,曹天哲抱住安璐,折身一腳踢了過去,正中強哥的腹部,後者“登登…”連退數步,倒在地上。
顧不上去理會強哥,曹天哲緊緊抱住安璐,伸手用力按住其背後的傷口,滾燙的鮮血順著指縫不住的流淌著。
“安璐,安璐…”曹天哲拍打著安璐的臉龐,“喂喂,你醒醒,別睡啊。”安璐嘴角和鼻孔裏都流出了血液,她似乎是感受到了曹天哲呼喚,努力的睜開的雙眼,無神的望著,虛弱的道:“我們…兩清了…我…我不欠你的…”
“嗯嗯,不欠我…”曹天哲凝重的臉龐,語氣卻努力的溫柔著,“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放心吧,有我在呢,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這時,曹天哲突感身後惡風襲來,急忙向一旁閃躲,卻仍肩頭一痛,鮮血頓時浸染衣服,一個約莫十公分的傷口豁開,觸目驚心。
可是,與疼痛相比,此時此刻,曹天哲最為慌亂的是內心,雖然他的內心是大叔,但是依舊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最擔心的是安璐的傷情,單純的壓迫止血根本沒用,鮮血已經將安璐的半個身子染紅。
可是身後的強哥根本不給曹天哲焦急的時間,手持著匕首一下一下的刺了過來,嘴裏神經性的嘟囔著,“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曹天哲的心徹底的冷了,兩世為人,他從未有過像此時此刻這般生氣,哪怕是前世自己的死亡。
現在的他,雙眼變得異常冰冷,臉龐上濺滿了鮮血,灼傷著皮膚,他撿起方才扔下的鐵棍,看著對麵的那人,仿佛看待的不是人,而是畜牲,任人宰割的豬。
曹天哲抬起腳布,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安璐,你可不能死啊……”,低聲呢喃著,絲毫不在意肩頭上汩汩流淌鮮血的傷口,雙手持著鐵棍,對著那強哥的腦袋用力的打了過去,
“彭!”
一聲悶響,在房間內顯得格外響亮且刺耳。
……
…
外麵仍然是黑夜,淩晨三四點的夜異常的漆黑,夜幕上,無星無月,天地間沒有一絲風,偶爾看到飄著的點點燈光,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可望而不可及,像極了貧瘠的大地。
空蕩蕩的街道,兩旁的路燈也壞了一大半,沒人修理,少有幾個亮著的,也照亮不了整個夜。
本應該無人出沒的時間段,街道上卻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一個瘋狂奔跑的人影,影子忽明忽暗,時短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