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飆車風波(4)(1 / 3)

其實行事已經至這一步,我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事必躬親,步步謹慎,我不是天生的奇才,沒有那種過目不忘通天徹地的本領,也不是天生的商人,沒有那種親族不問唯利是圖的狠心,更不是天生的領導者,沒有那樣讓智勇之人皆精誠效力的風度氣度。我其實隻是個高中生,再驕傲,再成熟,也隻是個孩子,這些我都知道,都明白。我從不高看自己,我深知自己不是老奸巨猾的單景威的對手,不是這首善之地諸多經驗豐富的交警的對手,所以不惜冒著跟單色結下誤會,不惜臨時更換比賽地點,不惜深入敵人後方,不惜改變交易規則,在賽前想破腦袋,費盡心機,做足一切可以做的準備,用盡一切可以用的心思。縱然如此,若說安然度過今晚,我也隻有三成把握。

我不是那種傲到天上去的人,也不是眼裏隻能看到自己,全看不到別人的人,我隻是有些固執,有些著急,性子裏有些不服輸罷了。真到夜幕降下來時,我已經手腳冰涼,大汗淋漓了。腦中一遍遍的算著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單景威找有小區的管理人員來收這屋子怎麼辦?單色要是與我不是一心臨時變卦怎麼辦?要是發出的帖子邀來的“豪客”們不願來此怎麼辦?臨時出現巡查的警力怎麼辦?下注時有人不按規矩,想偷拍證據怎麼辦?車手們要是比賽時爭搶出了事故怎麼辦?這群人要是不慎被警察抓走怎麼辦?二環的警力發現苗頭不對即使轉向怎麼辦?……

一項一項,如何應對,如何撤離,如何斷後,我都在心中過電一樣的想著。不多時,便已經渾身發抖,力不能支了,卻想到我若是不在,有各種情況大家無法應對,倒是出了狀況,如何能救?這才勉強支撐起有些疲憊的身體。我昨晚並沒有睡覺,上午在單色家中也一直在處理今晚變故的事務,安排偵探,擬定線路,初定晚上的各處變動安排,預定賽道各處的攝像,都是趁著上午單色睡著時做的。

但我仍然不能停下,我的大腦隻要停止了思慮,我的心,就片刻也平靜不下來。然而一切卻全非我所料,事情順利得讓我無法置信。

晚間十點的時候,宴會開始,我邀請過來的那些或對賽車、或對賭博有些狂熱之情的中青年“豪客”們,都紛紛駕著私車而來。這樣的宴會,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辦,前幾次是在工體外的酒吧包場,這一次,幹脆搬到這賽道頂端,從空中便可以看到賽事的開始和結束,五處四環的複雜路段已經找人在最合適的時候駕轉播車駛至,隻拍攝轉播三十秒就立即撤退,全路段的現場直播做不到,但這分路段的一小段直播,也能及時傳到宴會大廳去。這本就是我熟悉的技術,拍攝轉播之類電視台的雜事兒,我全是跟學校電視台的攝像老師學的,但因為我學的時候十分有心,所以應用推廣起來也就駕輕就熟。

網上下注不限最小金額,但現場下注的最小金額已經被我限定在5000塊之上。第一,因為小賭本的本來賺頭就不大,這5000塊,對很多人來說雖然很多,但對今晚我請來的人,卻是九牛一毛,如同兒戲,就算對我和單色這樣的孩子而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給父親買一身西裝,有時都要十萬出頭,不會吝惜這些小錢。第二,這提升下注今額也能嚴防一些公安的人混進來,普通人賭,不會一把買5000這樣一個大數,也就打消了投注之念,生意人若要賭,底線設在5000,不拿出一萬兩萬,自己都有些說不過去,反正他們每晚打麻將也差不離,這種好似賭馬樣的賭法,有些人都是十幾萬地下注的,隻有警察的人,要拿公費,時間來不及批示,所以不好多揮霍,投注定然是剛好,以免這錢以後追不回來了,還要自己掏腰包。第三,5000以上就不好攜帶現金了,這些“豪客”也不方便帶如此多現金前來,賭場有成規,不出現金,就隻有不具名的現金支票,這種支票容易兌換,而且比現金容易轉移得多,就算出了事兒,帶著逃跑也絕不會成為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