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我真有些搞不懂你。
第二重帷幕之後,並排而立地四根粗大的石柱之上,分別懸掛著八盞燈籠,明亮的又是另一番光景,側殿的情況一目了然。
我暗暗憂心,這樣的話,等會我救沈‘浪’他們出來的時候,目標就太清楚了。
方心騎走到第三根石柱前麵,彎腰在柱角某處輕輕一按,隻聽輕微的兩聲“哢哢”聲,柱前一米處,頓時自動地移開一個正方型的口子,咋一萬,裏麵漆黑如墨,殿堂裏的燈光隻照的到十幾級地階梯,再往下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方心騎直起身道:“二十七弟,你陪憐兒姑娘下去。
”
二十七騎士恭應了一聲,飛身躍起,取下一盞燈籠,邁進地道口,回望我道:“憐兒姑娘,走吧!”
我應了一聲,不急不徐地跟在他地後麵,從他剛才這份身手看來,果然要比留在上麵的方心騎要弱了許多,我跟在他身後,有絕對地把握將他一舉擒住。
可是,白飛飛說過,這解‘藥’至少要半個時辰才能恢複五成的功力,如果我們長時間地不上去,方心騎必定會立刻警戒。
一旦他報告了快樂王,有所防備,等會我們上去時,麵對的勢必又是一張羅網,而且要是失敗的話,我們也許就再也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該怎麼辦才好呢?
石階綿長,彎彎曲曲,每隔十數階就有兩個彎道,終於走到底部後,又是密如蛛網的各類通道,通道的牆壁都是灰‘色’的石頭疊成,在燈籠的黃光,顯得格外的冷漠和堅固,這地道地下竟然是一個‘迷’宮?
我自一下階梯的時候就開始暗記,幸而二十七騎士不時地回頭讓我小心,因此反讓我有充分的時間來觀察,走了盞茶時分後,我估計也該繞到了我所住的寢宮下麵了,二十七騎士也正好地停了下來。
他先將燈籠掛在牆壁之上,然後拿出一個火折子,點起了牆壁上的一盞銅燈,隻聽一聲細細的唰聲,也不知道是如何設計,前方的牆壁上竟相繼同時亮起了八盞銅燈,將一條大約七八張長的通道映的清清楚楚。
而通道兩側,赫然各有兩扇石‘門’。
我心頓時急跳了起來。
“到了,憐兒姑娘,你稍等一下,我這就開‘門’。
”二十七騎士回頭略帶一點靦腆地對我笑了笑,走上前去。
我扯了下嘴角,點了點頭,還以為他必定要打開其中一扇石‘門’,沒想到他卻直接走向通道底,站在通道底的石牆上麵,將手按在正中,向左運力一轉。
“哢……”一陣響亮的石頭移動聲後,原本我以為的通道盡頭竟轉眼就化為了一扇密無接縫的天然石‘門’,徐徐地升起,‘露’出一間石室出來。
不,或者說,這並不是一間石室,而是由大小不同的三間石室所組成的,有廳有房,有桌有椅,甚至,還有屏風和許多別樣的擺設,若不是我知道這是間地下室,幾乎都會誤認為是普通人家的廳房。
石‘門’打開的同時,裏麵兩間房‘門’也同時聞聲打開,走出兩個人來。
我的目光,首先地落在了左側一人的臉上,身子不由地微微一顫,嘴‘唇’微張,那兩個字幾乎脫口而出。
那日在宴會之上,雖然同處一帳,可我卻無法仔細地將他看清楚,此刻,籍著站在二十七身後的便利,我幾乎立刻貪婪的凝視著他的臉,再也不想移動半分。
他果然是瘦了,白‘色’的月袍罩在身上,仿佛也有了因瘦削而寬大的飄逸感覺。
他果然是黑了,卻映的他五官的棱角更加地分明起來……隻是,那濃淡適中的劍眉沒有變,依然顯示著主人不可屈服的英氣,那如星般的眼睛也沒有變,依然閃著深邃而神秘的光芒,而他的薄‘唇’,也正帶著一縷難解的微笑。
然後,就在我乍一看到他之後,他的眼,也對上了我的視線。
那深邃無‘波’的眼神,突然‘蕩’起了一層幾乎無法察覺的‘波’瀾,掠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雖然轉瞬即逝,卻是真真實實地存在過,也讓我看到過了。
我忽然有點想哭,為了他不論是在何種情況下,還是能一眼就能認出我來;也為了我們這次好不容易的相見,為了這期盼了無數個日夜的一眼……
沈‘浪’……沈‘浪’……我終於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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