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山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李曼妮對謝寶權的舉動顯然有些不滿,臉上已經表現出來了,謝寶權也不像是故意使壞的樣子,明顯是在吃醋。
陳天樂麵無表情,直到張誌偉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句了什麼,他臉上的表情才豐富起來,先是震驚,然後是憤怒,抬手在桌上重重地一拍,“太不像話了!”
桌上的人都嚇得心驚膽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有的嚇得趕緊放下筷子,嘴裏的食物也不敢咀嚼了,有的是筷子直接嚇得掉落到桌子上,都那麼直愣愣地看著突然發怒的陳天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李曼妮忐忑起來,不知他突然間發什麼脾氣?這麼多人一起吃飯,脾氣還是如此臭,在她看來,天樂真不如謝寶權會裝,要是謝寶權,一定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發火,這樣做有損自已的身份和官威,他為什麼就不能改改這臭脾氣?對她李曼妮是這樣,對下屬也是這樣,難怪不討人喜歡。
李曼妮甚至慶幸自已的選擇,還是把謝寶權先推上去,有他頂著,天樂才有人罩著,出了什麼事,那也是謝寶權一個人的錯,加上謝寶權為人處事比較圓滑,跟天樂這種直來直去的處事態度安全得多。
陳天樂沒有回答李曼妮的話,而是奪過謝寶權手裏的筷子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太平養老院的事究竟怎麼處理的?”
謝寶權朝桌上看了一圈,那意思是在對大家說,我替你們擺平了事情還要挨罵,他要這些人都成為自已背後的力量,一股推潑助瀾的強大力量,一個人再有能力,沒有擁護你的強大後盾,那也是白搭。
太平縣這些領導都被突然發怒的陳天樂震住了,不和道陳市長這無名火是被什麼事情點燃的,膽顫心驚之餘又稍稍鬆了口氣,因為陳市長把怒氣直接轉向了謝副書記,不過,剛剛鬆下的那口氣又讓謝副書記的表情給提了起來,他挨個將大家看了個遍,顯然,這事還是將大家都扯了進去。
謝寶權哪會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麵,他沒立即回答陳天樂的問題,而是吩咐身後的服務員又給自已送了一雙筷子過來,不屑地看了陳天樂一眼。“雷都不打吃飯人,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事等我吃完飯再說不行嗎?”
陳天樂又一把奪過他的筷子扔在地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謝寶權,事情都讓你給搞得一團亂了,快給我說說太平養老院的事。”
“太平養老院的事,在坐的都知道,你為什麼不問問他們,憑什麼非得我親自向你彙報?是要在大家麵前耍威風嗎?”謝寶權氣得想要打陳天樂,敢在這麼多下屬麵前直呼自已的名字,太不給他麵子了,簡直有損他謝寶權的顏麵,雖然謝副書記幾個字也不好聽,總好過直呼姓名吧。
“謝寶權,都火燒眉毛了,你還不說實話,樂平養老院也出大事了。”陳天樂站了起來,環指著桌上的每一個人。“你們誰出來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謝寶權,謝寶權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弄得他們都開不了腔,沒一個願意站起來發言。
最後,李曼妮伸出手輕輕地扯了扯陳天樂。“姐夫,別生氣!你先坐下,有話好好說,你這樣對著大家又吼又凶,誰都不敢說話,麵對你這樣的態度,不管別人說什麼那都是錯,你這不是在給大家出難題嗎?”
在大家都不願開腔的時候,齊正山站了起來,“陳市長,樂平養老院出什麼事?難道跟太平養老院的事有關?”
“樂平養老院的老人喝農藥了,說是要跟太平養老院的死人學習,用此法為後人脫貧。”陳天樂朝齊正山一指。“齊副市長,你不是說太平養老院的人沒死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事都傳到樂平縣去了,為什麼我卻一點也不知情?”
“陳市長,對不起,可能是我開始的回答讓您誤會了,我說的差不多,不是指太平養老院的死人活過來,而是指最後結果差不多,死人的家屬在獲賠五十萬元後,非但不傷心,反而還很開心,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居然還能獲賠這麼大筆錢,不用我們多說一句話,死者的家人就自動將老人入土為安,甚至還有感激不盡的意思,五十萬啊,對於死者的家人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從此就可以脫貧致富了。”齊正山一氣嗬成,他不敢看陳天樂的眼睛,怕陳天樂眼中的怒火燙到自已。
“誰給你們這麼大的權利?”陳天樂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杯盤碗筷跳了跳,“五十萬?這麼多錢你們也敢自作主張。”
“姐夫,這錢是我出的,不用為難政府,你不要動怒,也不要責怪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