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疑惑走到房間門口,亦雲又回頭望了一眼,他看見老爸十分憐惜地擁緊著老媽雙肩,輕聲細語在她耳邊說著什麼。
怕爸媽不好意思,他趕緊進自已房間將門關了起來。
作為兒子,他可不希望爸媽日複一日地過著公式化的無味日子,看著他們倆以前就是那樣,相敬如賓地生活在這個家裏,白天你忙你的工作,我忙我的工作,能夠交集在一塊的就是吃飯時間。
到了晚上,老爸和老媽各自拖著孤寂的身體進了自已房間,花開花落,春去秋來,爸媽還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可昨天晚上,他發現媽媽睡在爸爸房間時,他還忍不住替爸媽高興,終於看到爸媽的關係恢複正常了。
不容易啊!亦雲閉了閉眼睛,在心裏祝福爸媽永遠幸福,而不是那種曇花一現的假象,更不希望爸媽是表演來給他看的,隨著年齡的增長,他什麼都懂,所以,他更希望爸媽能一直這樣恩愛下去。
為了不打擾爸媽,亦雲選擇睡午覺,一會,等爸媽都走了,他再起來去小姨那裏玩,中午沒陪小姨去吃飯,小姨已經不高興了,他下午得陪小姨去喝喝下午茶,不然,小姨不開心的話,他也會不開心。
他也說不清道不明,一直很奇怪,他一看到小姨就會覺得特別親近,這個世界上除了老爸和老媽,和他最親的應該是小姨了,疼愛他的姥姥和姥爺都排在後麵去了。
沒多久,亦雲房間就傳出均勻的鼾聲,陳天樂湊在門邊聽了聽,然後拉著李曼琴進到自已房間。
李曼琴不明所以,她兩眼來回地在天樂臉上找答案,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她想要的那種答案,她以為他是想那事了,男人嘛,有需求也很正常,昨晚上,他摟著自已睡了一個晚上,一直到天亮,他也沒什麼舉動。
晚上不行動,難道他大白天想行動?李曼琴的臉紅了,心想,這個天樂,也不注意點,兒子在家也這樣子,讓人多不好意思。
李曼琴在陳天樂臉上找了半天也找不出異狀,甚至連他的喘息聲都沒聽到,反而被他一臉的嚴肅給怔住了,“發生了什麼事?”
“噓。”陳天樂豎著手指在耳邊說,然後輕手輕腳將房門關起來,拉著妻子坐到床邊上,輕聲說。“曼琴,有件事要跟你說說。”
“什麼事?”李曼琴心慌地催促,“你快說嘛,急死人!”
“我今天見到了亦雲的親媽媽。”陳天樂直裁了當地說。“她是謝寶權的堂姐,名叫謝寶珍,在灶香人家做事。”
“什麼?”李曼琴的心提了起來。“她是不是想跟我們要兒子?”
“那到沒有,不過,她今天確實惹出了麻煩,看在亦雲的麵子上,我可是第一次違背原則放了她一碼。”
“怎麼回事?”
“她在灶香人家做事,為了生活,她濫用謝寶權手中的權利,勾結一些部門做了許多損人利已的勾當,今天明明已經人贓俱獲,可我還是放過了她,不想看到她受罪。”
“嗯,你是應該放她一碼,再怎麼說,她也是亦雲的生母。”
“我也是這樣想的,再說這事也有回旋的餘地,當事人不追究,我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這女人挺可憐的,自已身體不好,還要養兩邊父母,男人去世這麼多年,她還一直在養亦雲的爺爺奶奶,衝她這點,我覺得她是個善良的好女人,咱們以後有機會的話,得好好幫幫她才行。”
“她有沒有提孩子的事?”
“孩子在哪她都不知道。”陳天樂感激地說。“謝寶權這個人雖然很不地道,可他對親情還是挺好的,他覺得亦雲跟著我們過得很好,也不希望孩子的媽媽知道孩子的去處,省得影響到孩子的前途,今天,要不是事情緊急,他也不會對我說出實情,原來亦雲的媽媽就在東海,而且就在灶香人家,周末,我們一家三口去那裏吃吃飯,順便讓亦雲認識認識。”
“不行。”李曼琴堅決反對。“我們不能帶亦雲去,母子連心,你不懂嗎?萬一她要是認出孩子來怎麼辦?你讓亦雲回去認他的親媽,腦袋有問題吧?”
“不是相認,是認識。”陳天樂輕笑,“瞧你緊張成什麼樣?沒人跟你搶兒子,我知道兒子是你的心頭肉,既然謝寶權都沒打算讓他們母子相認,我們還怕什麼?”
“還是不行,這種事情不能賭,他們身上流的才是一樣的血,我們對他再好也是養父母,最好還是不要帶亦雲去,要去,我們兩個去就行了,需要什麼幫助,我可以出麵,不能讓亦雲去。”李曼琴惶恐地搖著頭,仿佛下一秒就有人和她搶兒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