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權這一聲長長的歎息,讓李曼琴害怕起來,心說,他不會是認為我們對孩子不夠好,不是想著讓他堂姐將孩子要回去吧?這樣一想,李曼琴急得不停地解釋著。“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真的視亦雲如已出,我向你保證,我們絕對沒有不關心孩子,他喝醉酒,也許是孩子長大了,有了別的什麼心思也說不定,學業和感情這些事,都是他們的心思,我們做父母的也隻能是養其身,不能知其心不是?”
“這個我當然懂。”謝寶權知道自已那聲歎息起作用了,他就是能拿準李曼琴的心思,也當然知道亦雲在陳天樂和李曼琴心中的份量,要不是相信他們能將兒子視為已出,他也不會傻到將兒子送到政敵手上去撫養。
“亦雲他現在怎麼樣了?”李曼琴很是焦急,擔心地問。“我們現在就過來接他回來,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論起來,我們也是親戚啊?”謝寶權話鋒一轉。“這麼晚了,你們就不要過來了,再說,亦雲他已經睡著了,晚上風大,他又喝多酒,出去受冷風一吹,受寒生病就麻煩了,讓他在我們家睡一覺醒來就沒事,放心吧,做好早餐迎接你兒子就是。”
謝寶權都這樣說了,李曼琴也不好再說要去接回兒子,他說得沒錯,沾親帶故的,他隻會疼兒子,不會對他不利,隻好在電話中說了些感謝和打擾的話就掛斷了。
陳天樂看著李曼琴掛斷電話,關心地說。“現在總可以放心地去睡覺了吧?看你,著急了一個晚上,我就說嘛,他這麼大個人,你瞎擔心什麼?”
“天樂,我好擔心兒子會被謝家要回去,如果真是這樣,我想我真的無法接受。”李曼琴兩眼失神地癱坐在沙發裏。“謝寶權好像在埋怨我們對兒子關心不夠,你說他這是在暗示我們什麼嗎?要?會不會是為謝寶珍要回孩子做鋪墊?”
陳天樂苦笑了聲,挨著李曼琴坐下來,又伸手在她額頭處摸了摸。“你呀,就是喜歡瞎操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真是那樣,我們也隻有認命。但是我相信我們家亦雲,就算他真被認回去,我們也不會失去這個兒子,你要相信孩子,他可是我們倆給撫養長大的,你怎麼連這點信心都沒有?”
“不是我沒有信心?”李曼琴擔心地說。“是我經不起這樣的事發生了,天樂,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身體也不行,不敢再奢望別的,隻盼在閉眼的時候,兒子能守在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真的。我現在反而不怎麼擔心你了,因為我相信有別的女人能給你幸福,可亦雲,我真的還放不下心啊。”
“你看看你,越說越悲觀了。”陳天樂的手摟上她的肩膀。“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可不能露了馬腳,他還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我們離婚的事他也不知道,要是搞砸了,亦雲的脾氣你最清楚,他要是知道所有真相,這學是肯定是不會去上了,眼看就要畢業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沉不住氣,明天嘛,我們一家三口和張秘書兩口子出去好好玩玩,要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回來了我們也不要問那麼多了,孩子大了,他有心事是正常的,我們盡到我們的責任就行了,你說是不是?”
“天樂,我覺得你還是提防著謝寶權一點,他這個人啊,嘴上一套,心裏一套。”李曼琴對天樂提出忠告。“有時候,在保護兒子的同時,也得為自已想想,不要輕易被謝寶權打出的親情牌給蒙住了,剛才,他就有離間我們的關係,要不是我對你了解,肯定也會認定你是不關心兒子的父親。”
“這種小人就是如此,在機關裏,經常桌麵上一套,桌底下一套,看憤了他的嘴臉也就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了。”陳天樂拍了拍李曼琴肩膀。“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蠢到那個地步。”
“但也不要搞得太僵!”李曼琴還是很擔心。
“放心,政府和黨委,市長和書記,一旦有了矛盾,上麵領導隻要能公正客觀地對待,他想整我也沒用,上麵會查得清清楚楚。”陳天樂將李曼琴拉起來推進房間睡覺。
或許是折騰累了,又或許是得知兒子下落心裏踏實下來,兩人分別回房後就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