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阿瑾和蘇瞳以及鄒朗易去網吧上通宵了。我以為他今天晚上會找我,所以留在了宿舍等他電話。直到宿舍快清查人數的時候,我才撥通了他的電話,問他在哪兒。他說:“室友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宿舍無聊,所以就出來上通宵網了。”直到蘇瞳告訴我,她在網吧看到陸佑林和那個女孩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受了騙。那天晚上,我怎麼都睡不著,甚至第二天清早,我清楚地聽到阿瑾蘇瞳開宿舍門的聲音。
“回來了?”我躺在床上,輕聲問。
“你怎麼醒這麼早?”蘇瞳奇怪地看著我,一般周末不到十點,我絕不睜眼。
“八成是一晚上沒睡吧?”阿瑾接過蘇瞳的話。
“得了吧,你們還不補覺?”我岔開話。
阿瑾歎了口氣,無奈地搖頭,一股勁爬上了床,蘇瞳也跟著躲進被窩裏。
“賽寧,你知道嗎?陸佑林跟那女的很親密。”蘇瞳說。
“嗯,然後呢?”
“他倆坐得可近了,陸佑林還老問她吃不吃東西,還讓那女孩靠在他肩上歇息。”
“朋友之間,關心體貼是正常的。”我回到蘇瞳,同時也安慰著自己。
“許賽寧,你腦子進水了吧?前男女朋友如此曖昧你也忍得了?就算是朋友,關心得也過火了吧?你一正牌女友還擺在這兒呢,他陸佑林把你當什麼了?成天跟那女的膩歪在一起,人影都找不見一個,電話也不給你打。他什麼意思啊?什麼朋友比女朋友還重要?”阿瑾突然插進話來。我愣了,這的確是事實,而我為什麼不肯接受。
一整天,我沒有睡覺。阿瑾和蘇瞳因為熬了一夜,困乏極了。我一會兒起床去廁所抽兩根煙,一會兒洗洗衣服,一會兒又站在窗台發呆。下午五點,我叫醒了阿瑾蘇瞳,一起去了小飯館吃飯。
走進店裏,我聽見裏間一片喧嘩,朝裏探頭看了看。恰好就看見陸佑林和那女孩擁抱在了一起,好像是誰再慶祝生日一樣,一群人胡亂地向人臉上抹奶油。陸佑林護著那女孩,不讓她被抹一點奶油,她幫他拭去臉上的奶油,他的笑容那麼明朗。我站在那裏愣住了神,若不是看見阿瑾欲要衝進去,我想我還會定在那裏。我及時上去抓住阿瑾,拉著她就往店外走,蘇瞳也跟了出來。
“媽的,那狗男女都騎你頭上來了!”阿瑾掙紮著甩開我的手,憤怒地吼道。
“阿瑾,你讓我自己解決好嗎?”我沉默了半晌,低聲請求道。
“賽寧,”阿瑾平靜了下來,手搭在我的肩上,“蕭季池何時讓你受過這等委屈?他把你當珍寶,從不願意讓你為他傷心,你就像個高傲的女王,使喚他做這做那,可他一句怨言都沒有。他那麼疼你,可見你是做了多讓他絕望的事他才舍得離開你啊。而現在他陸佑林把你當什麼了?這麼委曲求全的你不是許賽寧!”
我沒有再說話,轉身回了學校。
晚上,我坐在男生宿舍外等陸佑林。知了在樹上聒噪,鬧得我很是心煩。等了好久,他的身影才出現在我眼睛裏。
“賽寧,你在這兒幹什麼?”陸佑林看見我,頗有些驚訝。
“等你。”我沒有看他,垂著頭。我們就這樣麵對麵站著,卻久久不說話。
“快回去吧,這麼晚了,宿舍該查人了吧。”陸佑林推動了一下我的肩,我卻定在那裏不肯走。
“這麼久了,我一直都沒說過什麼。可是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我再也沉不住氣,將所有委屈說了出來。
“怎麼了?我沒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我覺得我沒什麼好愧的啊。”陸佑林一臉真誠地說道。
我心裏的火“騰”地就冒了上來,“陸佑林,你說的這還是人話嗎?你是憑的什麼這樣傷害了人還理直氣壯?”
“賽寧,我和她隻是朋友,況且這段時間她受了很大的挫折,情緒很低落。”
“我滾你大爺的,情緒低落?我看你們倆在一起挺開心的啊,別再用朋友來打幌子了。她是受了多大的挫折要你這個前男友去安慰?死了爹還是殘了娘?”
“啪!”我話音剛落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我愣住那裏,我不敢相信我居然遇上了會打女人的男人。
“賽寧……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陸佑林看見我的眼眶有些泛紅,對自己這失控的行為也有些驚慌失措。
“好樣的啊,為了個朋友打我這個女朋友?我罵不得她?”我近乎絕望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為你又承受了多少罵名?全世界都以為我許賽寧是個不要臉的小三,是個賤女人,卻不知道我才是那個被傷得體無完膚的人!”
“對不起,賽寧。”陸佑林緊鎖著眉頭,“我承認,我愛她,但是我也喜歡你。她是我第一次愛的人。我為她唱歌,唱哭了她全宿舍的人卻沒能感動她;我甘願為她做所有,我甚至做過她的小三,我……”
“夠了。”不等他說完,我打斷了他的話,“別跟我表達你對她的深情好嗎?我覺著惡心。你愛她我無法改變,但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殘忍?你就是典型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
“真的對不起。”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就算你今兒在這兒給我跪下了,我也不會原諒你。我恨不得你們去死。”我憤憤地說完這幾句話便轉身回了宿舍。
一回到宿舍,阿瑾蘇瞳便湊上來問情況,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
“納尼?他居然打你?太他媽混球了!老娘現在下去辦了他!”阿瑾的反應我已經預料到了,她的暴性子提上包就準備衝出門,蘇瞳快步攔住了她。
“賽寧,你還是太心軟了。你當時就該特牛地告訴他,我許賽寧壓根就不喜歡你,你也就是一替身。要不是你有一雙神似蕭季池的眼睛,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嗎?”
我有些吃驚,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喜歡陸佑林,而阿瑾卻清楚地明白。我這才意識到,當初為什麼會有似曾相識的親切感。原來,陸佑林的舉手投足間都有著蕭季池的影子,更有一雙與他神似的眼睛。
“算了吧。”
後來的日子裏,陸佑林和那女孩名正言順地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學校各地。我很少看見兩人在一起,卻老是有朋友同學跟我說,“我今天看見陸佑林和那女的了,手牽手惡心得要命。”“剛才看見那狗男女了,那狗女長得可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