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淩隨著一行宗族子弟一一進入宗祠大廳,好奇的看著宗祠最上方的排位,旋即微微一怔。
宗祠的最上方供奉著的,是始皇帝。
一身睡衣的秦皇眯著雙眼,沉著一張臉注視著眾多蕭族之人。
夜色淒淒,寒月朗朗。
跨越無盡荒野,穿過遼闊無邊的灰色地界之後,四位一身玄衣的老者眺望著那座高聳入雲的蒼山,見其仍安然無恙,這才放心了許多。
輕撫胡須,其中一位老者沉聲道,“師兄如何看。”
“應該還在。”其中一位老者微微沉眉,旋即想著那座雪山上的寺,沉默了許久,“師弟也不知現今如何。”
“我等去看看。”
一師同門的師兄弟四人在數千年後,第二次來到了這座雪山的腳下。
然後其中一人微楞,看向雪山之外的某座小城,沉默少許,有抬步跟上了其餘幾人的步伐。
雪山也可以說是遼闊無垠,但對於四人來說卻不大,曆經千辛萬苦之後,他們有的是耐心等待著走到雪山的盡頭。
茫茫雪山之中肅殺之意明顯,時不時虛空之中掠過絲絲殺意,但卻無形之中掠過了四人身上,仿佛無法發現四人的存在一般。
一隻巨大無比的雪雕盤旋在四人頭頂,接連不斷的發出聲聲淒厲的嘶鳴。
陽光在雪山的背後升起,也照不到四人身上,周遭的虛空透出陣陣冽冽的劍意清晰又模糊,不小一會兒,卻有十三位老者落到四人周遭,各執一劍,沉神應對。
“何人膽敢犯我雪山!”其中一位紫衣老者沉聲盯著這四人,不知為何,雖然這四人身上了無煙塵氣息,但那種無形之中的威壓卻是讓一幹師兄弟都心驚膽戰,不敢貿然出手。
“雪山故人薛蒼茫。”一位老者微微拱手,旋即望向雪山的最高峰,想了想,眉梢微抖,“我等諸人皆源自蒼茫大地。”
“蒼茫大地?”越寒淚挑眉,緩緩收起手中的冰玄劍,轉臉看向遠處飄然而來的那道和雪山融為一體的身影微微一愣,旋即語氣微微緩和,“不知閣下欲往雪山何處?”
“我等前來找人。”
來者自然便是薛蒼茫幾人,離開蒼茫學府之後,一行人一路北上,跨越了無盡灰色地帶,終於是看到了雪山的存在,也想起了數千年前的那件事。
“哦?找誰?”那道清冷飄逸的身影抬著長劍對幾位同門微微示意,旋即轉眼看向這四位深不可測的老者。
“貴宗的劍山宗主徐聽驚。”薛蒼茫微微眯起雙眼,掃了一眼這十餘人微微心驚,皆是陰陽,比起蒼茫學府之中的諸位院主可強了不止一倍。
“徐聽驚?”九天舞微微挑眉,旋即掃了一眼四人,這名字很熟悉,而且雪寂宗從未有過什麼劍山宗宗主。
想著,一旁的紫衣老者已是微微驚駭的打量了一眼幾人,旋即沉聲問道,“諸位所說的是我宗上代千山鎮守大人吧?”
“上代千山鎮守?”薛蒼茫四人對視一眼,紛紛失神。
“不知諸位和鎮守大人是什麼關係?”九天舞收起長劍,其餘諸位峰主亦是收起長劍,頓時那壓迫千山的劍陣氣息瞬間消失,薛蒼茫幾人微微沉吟許久,這才緩聲道,“徐聽驚數千年前方才至北疆,在此之前,徐聽驚乃是我蒼茫學府一師同門的師弟。”
“蒼茫學府?”九天舞微微蹙眉,對方若是大秦之人,這謊言或許還有機會戳破,但,這蒼茫大地卻是無人聽說。
一道幻影自雪雕之上透出,露出一個白發飄飄的身影,旋即一閃即逝。
“蒼茫來客。請上雪山。”
朝陽還未升起太多,蕭淑已經帶著蕭夜淩出了蕭樓,一路掠過元陵諸多城池,一路說著昨夜的事。
蕭夜淩沒有太多感觸,隻是低聲應了幾句便顧著四周荒野的山水去了。
蕭淑想了很久這才是歎道,“不管那人對謝無離而言究竟有多麼重要,都不值得你冒險。歸元草給我。”
蕭夜淩一顆心驟然間停止跳動,低首望著劍下的山水,一聲不吭。
蕭淑微微沉聲,“雖然不知你是如何進入秦皇陵,但此事,你知我知,若是傳到他人耳裏,你我隻怕難抗大秦八路王侯的圍殺,這事本宮先行替你壓下了,但歸元草是個禍害,你不能留,隻能毀了。”
“為何?”蕭夜淩蹙眉,抬首望著美豔不可方物蕭淑,微微平複了心緒之後這才沉聲問道。
“歸元草生於曆代秦皇心血之間,你若用,秦皇便能清晰的感知到。轉生丹倒是無礙,那人此刻是何等情況?”蕭淑略微思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