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霧,“…我已經很恐慌了你就別嚇我了。”
“自招交申請了?”他揉揉眼睛。
“嗯?”
“上次沒看到。”他簡短的回,隨後解釋,“主任讓我過了一遍,沒看到你的,倒是看到了一個叫蘇嬈琦的,沒聽說過。你還真是心大,別人都迫不及待的交資料,生怕過了截止日期,你這麼淡定自若的拖到最後也是可以。”
口氣像是打趣像是服氣。他是上屆主席,審材料是這個學校獨特的傳統。
“有什麼好急的?你不也是班主任在班門口蹲了你七八次才記得準備,上次去辦公室他還拉著我的手跟我訴苦呢。”艾霧聳肩,“蘇嬈琦是我朋友,不過她報首都大我挺驚訝的,是前十水平,我覺得挺吃力。”
他揉了揉太陽穴,“不跟你說了,我下課之前要做完這套模擬。”
她翻著自個數學卷子,又看著他全新的幹幹淨淨的卷子,…行吧你能做到就做吧。
結果到下課的時候她剛做到數學第三大題就見對麵的林漸就收了自己的材料準備回去上課,她摘下一邊耳機和他告別,他臨走前給她打了一句氣,“一模加油。”
“彼此。”
他點點頭走出書吧,這時候走廊還沒有來得及跑出來的學生,高中最後了,他還是避嫌避得很謹慎。
林漸是個活得很小心的人,不落話柄沒有流言,校內網上他特別火,比她還火,十篇帖子三篇是他兩篇她,但是隻有正麵“歌頌”他的帖子,從來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傳言。雖然受女生歡迎人緣好,但他從來不和女生多聊一句騷,不開一點不合適的玩笑,也很少和其他女生有什麼“特殊關係”。
總之是個特別特別幹淨的男生。
唯獨有一次是在高二,下學期期中考試剛結束時學校裏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一個女生控告自己的老師對自己性騷擾,兩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所以作為學生代表的林漸和作為學校領導團體“跟班”的她就成為解決這件事情的兩個出頭鳥,那時候學生會和校方矛盾激化,因為林漸改革了很多事情都由學生集體通過了,坑了不少老師,校長都坐不下去了,連同主任們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正巧這個燙手山芋剛出鍋,直接扔給了他。他是那種不怕挑戰的人,接的順手,而她被指派監督,說白了就是考驗她一下能不能站好自己的立場。因為這個學校優秀的人太多了,已然將這個學校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名利場,所以誰都不能犯錯,所以為了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那一陣兩個人頻繁的呆在一起,上課的時候互相發自己想到的點子,一下課兩個人就見麵聊,一起審同學問老師,剛開始隻是被打趣幾句,那時候剛剛接受任務正是火急火燎的時候也懶得去澄清,直到事情完全解決兩個人的緋聞才徹底爆發出來,弄得人盡皆知,她都能看著出來是衝著林漸去的,不知是不懷好意的同學還是老師推波助瀾。那一陣他壓力挺大,所以有一天在兩個人同時出現在走廊上,人聲鼎沸的時候,他跟所有人說了那番話。
一番話,救了兩個人的名譽,也毀了兩個人那半個月建立起來的友情。
哦,她忘了,他根本不需要這種“友情”。
艾霧歎了口氣,這時候記得拿出手機回了一句,“九點半,直接吃宵夜。”
……
走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融入人群,拉幫結派,很快就沒了蹤影。
占位的人三三兩兩地走了進來,對麵很快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生占了,她收拾東西起身離開,依舊都放進櫃子裏。蘇嬈琦也在此時紮著頭發走出了教室,靠在她旁邊的的櫃子上,“唉你怎麼又逃課了,老趙下來巡視了好幾圈特意盯了幾眼你的位置。”
“信你有鬼,”她說,“他哪知道我坐哪兒?”
她從高三開始就自個坐在教室靠窗的最後一排,一個人,從來走了之後桌子上桌洞裏不留任何痕跡,就跟沒人一樣幹淨,理由是自己怕吵,而且學習的時候會自言自語,拉著自己幾個前同桌(都是被她的小抄和作業恩惠過的人)作證,終於得償所願了,也同時展開了為期一年的翹課之旅。
“這節課咱倆幹嘛?”她紮好頭發順手拿她的小鏡子看一看,“羽毛球還是散步。”
她側頭,似笑非笑的問,“還以為你會回來學習呢衝擊首都大的少女?”
“什麼?”她措手不及的被問懵了。
“知道你報了自招。”她合上櫃子,“好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的神色漸漸不自然了起來,“唉我爸媽逼我報的,我有什麼辦法,你是知道的我根本沒戲。”
艾霧拽拽校服,“誰知道呢。別想了我們去打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