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嵐,我……其實,為什麼我們一定要你死我活呢……我真的不願意,但是,爸爸的仇……我很難……”他歎了一口氣,“我想在C市做完節目後,散散心……”
聽著他痛苦自責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何嵐難受極了:“不怪你。都是戮天刑的錯。……如果你想在外麵散心,那你就好好的散散心,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希望你堅強一點。現在心心和戮天刑是……我的意思你明白,如果我們要對付戮天刑,就一定要對付心心……我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能夠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嗯。”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唇邊卻綻放出笑意。
“那,要我來陪你嗎?”
“……不用了,我做完節目就回來……”
“好。那我等你。”
說罷,程陌安掛上了電話。
他一手撫著靠在他臂彎裏顧盼心的小臉,“弱者的話,就很容易被人同情,這個就是現實,畢竟這個世界上弱者居多。不過,弱者如果擰成一股繩的話,那力量也是很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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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天刑翻閱著手裏的文件,裏麵有很多關於程陌安的事,但是,全部都是小事。既不出眾,也不拔萃,就算之前仗著他修改的協議拿到了刑天和三十噸黃金,程陌安也甘居在阮震東之下。在飛機失事的半年裏,刑天的收益是急轉直下,由一方霸主,變成隻是尚可的普通公司,這些都是很正常的。
阮震東並不會做生意,而程陌安也沒有當過商人,兩個人都不是經商的料。
而且,程陌安和何嵐結婚以後,也是當一個典型的普通丈夫,對何嵐疼愛有加,一副與之廝守到老的態度。從來沒有沾花惹草,更沒有風流韻事。
眼前,尚義交給他的關於程陌安的調查,根本就是無懈可擊的正常人的生活。
隻不過,他心裏有疑問,總覺得什麼地方很奇怪。
阮震東說程陌安更恨他,到底阮震東是不是在說謊,因為就調查來看,程陌安完全是安靜而本分的。
他重新將調查文件拿起來從頭到尾,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調查的文件很齊全,從程陌安小學到現在,細無巨細。
可是,依然,完全沒有任何的漏洞。
普通的學生,母親早亡,父親進監獄死亡以後,離開警校到酒吧當保安,而後和何嵐開了一家普通的快餐店,再後來出國,歸來,成為刑天阮震東的副手……
無懈可擊,甚至挑不出毛病的一生彙總。
然而,他奇怪的感覺卻始終都在。
要麼是程陌安藏的太深,要麼就是阮震東希望借他的手搞掉程陌安給自己報仇。
兩個人,幾乎是陌生的人……他應該要快點把記憶找回來。
否則,他真的可能會相信程陌安隻是本分的人,而懷疑阮震東在說謊。
心煩意亂的戮天刑拿起電話,打給盼心,這個時候,他想要聽聽她的聲音,她很了解程陌安和阮震東吧,也許,她能給他提示。
他撥了電話,但是被掛機了。等他再撥,盼心的手機提示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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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陌安看著盼心手機上顯示的“老公”兩個字,將手機掛斷了後。他看了看時間,整理好了盼心的衣服,將她抱出轎車。乘坐直達的電梯到達頂樓。
而後,將盼心放在了床上。他微微的笑了笑,“等我做完節目。”
他拉開衣櫃換上了筆挺的西裝,而後拉開門走了出去,門外已經有保鏢在等著他了。
他還沒有傻到會在B市,有戮天刑的人在地方做現場訪談節目,所以啊,他再專門的在別的地方,戮天刑的爪牙摸不到地方來。看看時間不是剛剛好嗎?
他走到演播間的時候,剛剛好正逢節目開始,這是一期關於企業家的拚搏勵誌節目,戮天刑是上過電視的人,他比誰都知道外地的電視節目,一般都必須要提前到,然後做好溝通。通常今天的節目,頭一天晚上就要到。
所以,他是在昨天離開B市,隻不過,他到了C市,入住酒店以後,又回來了B市罷了。
這家電視台是他的,連何嵐都不知道。為了完美的表演自己與顧盼心的失蹤沒有任何的關係,他自導自演了這出現場直播。
他已經不是以前血氣方剛的程陌安了,每做一件事他都會那紙在上麵寫出很多的可能性。
就像迷昏顧盼心,把她弄走一樣。
光是寫在紙上的可能性,他就列出了幾十條,比如:“顧盼心失蹤,戮天刑一定會開始找人,他會確定懷疑的目標。如果自己被懷疑的話,應該怎麼做?”
再比如:“顧盼心的手機裏是否有CPS跟蹤?”
或者:“他中途回到B市,會有多少人看到他?如何杜絕這種情況。”
諸如此類的為什麼,怎麼做?幾十條的擺在他的眼前。直到,他把每一條都找到可行的辦法解決了,他才開始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