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能破繭的記憶(2 / 2)

那個夜晚,我失聲了,可我還是用盡力氣張嘴大哭,眼淚都流不出來。

天亮後,我想打電話給你的,可是嗓子壞了。莫名其妙,我上了1558,因為這天是大山20歲生日。

到了H城,你們那裏。車站附近個個小賣鋪都有好多花樣的白沙煙,我第一次抽白沙,軟裝4元的,覺得有青藤的味道,喜歡,就一直抽它。

我在車站那個麥當勞門口坐著抽煙,椅子一頭連著麥當勞叔叔造型。

我和這個一直咧嘴的可愛的小醜叔叔挨著坐,喝著可樂抽煙,路人和進出麥當勞的人都會看我一眼,我也看他們一眼。後來我看累了,就再懶得理他們怎麼看了。

佐羅,那天我真的去對了。不然,就錯過自己的精彩了。

我在麥當勞門口不是?坐到天黑。

就在我還沒想好,向左去你們學校,還是向右去火車站的時候,一輛雙人自行車從左邊駛來。我第一次見雙人自行車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就在不是很亮的路燈下看清,前頭那個人,是笑得沒了眼睛的大山,後坐還有一個人,摟著大山的腰,腿很細長。

他們經過我,我就認出那個一臉甜蜜幸福的摟著大山的女孩,就是她。

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在我麵前商量進不進去麥當勞買聖代,沒看見我。

他們沒有買聖代,繼續嘻哈地走了,遠了。

我去了一個旅館,打過電話去你們宿舍。

沒人接電話,都晚上11點了。你不在,大山不在。

我就在那個旅館,那個房間,躺了一夜。

佐羅,你知道麼,那夜我以為自己熬不到天亮了。

因為我掀開潔白幹淨的被單,還是被我找到了留在床墊上清理不掉的血汙,水洗過了,淡淡的,發黑了。

我不知道,那是多少個處女貞操的證明,但很肯定有我的一份。

我不停點煙。每抽完一支,我就用煙蒂狠狠往大腿上摁。

我整包煙,都是用大腿內側把它們掐滅的。大腿的肉最不經疼了,不然你試試。

不過沒流血,滿屋烤肉糊焦味。

佐羅,如果這些圈圈傷口留疤,你說我還能嫁出去麼?

我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學校,疏遠了所有同學。

每晚八點我就準時去學生街唯一的酒吧“情緣驛站”報到。12點打烊離開。

一個多月了,我和老板混的很熟,喝酒不要錢,給他的客人端端酒,還留我吃宵夜。

我以前沒喝過,不知道酒這麼苦、酸,還冰冷冰冷,和可樂沒法比。

有時我把酒端到人桌子,他們叫我用打火機屁股翹瓶蓋。

我敲不開,就挨罰一杯,手都翹氣泡了,打火機還會在手裏碰地爆開,不過隻疼一會兒。開始常常挨罰,後來有個同鄉的帥哥見我喝酒很痛苦的表情,就單獨來喝酒,教我開瓶子。

現在,我能用一次性筷子開瓶蓋,打火機想再漏氣就難了。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我不開心,所以準許自己這麼一段時間。

我會好的。

3

等我把話嘮完,我們竟就走了十公裏,到了市區中心。

一路佐羅都沒發一言。

當我說“我會好的”,佐羅緩緩掰過我的肩膀麵向他。

我抬頭就看見他淚流滿麵的樣子。

他把我的頭輕輕按在他肩上,抱著我抽泣。

暴雨傾盆而下,碩大的雨點把我的腦袋砸得好痛,十秒內我們成了水人。

佐羅的手臂收得更緊。

暴雨來,那麼突然,我們卻沒有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