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厲川、老戚、老曲四根煙槍把庫房搞得煙熏火燎,雖然庫房門口就四個鮮明大字寫著“禁止煙火”,但四人赤著胳膊,叼著香煙,揮汗如雨的搬著、抬著。
開始的時候四人還有一句沒一句的拉著家常談著天地,但隨著時間和體力的流逝,四人的話語也漸漸少了,回蕩著更多的是,“一、二、起......”
晃眼兩個小時過去了,在四人體力都快透支的不懈努力下,四排貨全數上了車,厲川、老戚和老曲三人坐在車尾大口呼吸著廠外的“新鮮空氣”,阿健從廠外的便利店提著兩瓶冰鎮可樂和兩瓶冰鎮啤酒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戚老師、曲老師,辛苦了,來、喝一個解解渴。”說著把酒遞給了兩位保安,順帶還一人給了一包煙。
“哎,阿健你這是搞啥子哦,酒我們喝了煙就不要了,都是打工的,找個錢容易嗎,拿回去拿回去,留到自己燒。”老戚和老曲客氣的拒絕著阿健的好意,兩人都覺得阿健和厲川兩個小夥子人不錯,被王總那個周扒皮剝削著也不容易,也經常幫著兩人做些舉手之勞的事,而且阿健和厲川隻要發了工資就請兩人喝酒,老戚和老曲也把阿健和厲川當成朋友一樣的看待了,所以說什麼也不要阿健給的煙。
“戚老師曲老師你們就拿著嘛,今天確實辛苦二位了,沒想到今天的貨這麼多,早上我就調侃了王總那孫子一句,他就這麼故意整我,還連累阿健一起,這麼多貨平時都會提前知會一聲好多喊點人來,結果今天通知我們的時候也沒說有好多,唉......我和阿健也不想在這家公司幹了,等找到下家我們就辭職了,以後空了你們到魚洞(重慶一地名)來找我們喝酒哈。”
厲川訴著自己的想法,苦悶的一口幹了半瓶可樂,就像在喝白開水一樣......阿健也勸著老戚老曲不要客氣,雖然工資不高,但買包煙還是沒問題的,老戚和老曲看著阿健和厲川的誠懇,也沒多做推讓,順手也就收下了阿健的心意。
“戚老師,曲老師拜拜哈,記到下個星期休息的時候到魚洞來喝酒哈,厲川請客哦,哈哈哈,我們走了,拜拜!”阿健說著,一腳油門下去,也不等厲川反映,塵土飛揚而去。
重慶的6月那確實不是蓋的,厲川這兩個小時的運動完畢,給人一種瘦了一圈的感覺,大汗淌著,在副駕很有節奏的呼嚕睡著,不管阿健把音樂音量放多大,對感覺上瘦了一圈的厲川而言毫無作用,權當阿健自己醒瞌睡。
正值中午12點午餐時間,兩人嗨嗬嗨嗬抬著兩包貨剛推開公司大門,一股撲鼻的飯香迎麵飄入嗅覺神經,“哎呀,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啊,吃飯吃飯,幹了飯再弄。”厲川吆喝著就往平時堆盒飯的地方跑,阿健也感到確實餓了,三步並作一步的緊隨厲川衝去,衝到小台兩人傻眼,兩人對望一眼心裏同時冒出一個念頭“難道今天沒打我們的米?”
“小麗,飯呢?還有飯沒有?”阿健呼喊著內勤小麗,小麗嘴裏包著一口飯嘟嘟囔囔的回答道,“哎呀健哥,以為你們不回來呢,沒訂你倆的飯,隻有麻煩你們自己下去吃了,吃了回來報賬哈。”
這時王總從阿健的座位上冒個腦袋出來,“喲,健哥和川哥回來了啊,還以為你倆要弄到下午才能回來呢,你們自己下樓解決溫飽問題吧,稍微解決快點,等下吃完直接到車庫把貨搬上來,我等下叫幾個同事先下去搬著,你倆一會也去搭把手。”
“你.......”厲川剛冒出一個字就被阿健手肘頂了一下,把厲川後麵的話硬生生頂回了肚裏。
“知道了王總,我們先下去吃飯了。”阿健回答了王總一句,拉著激將暴走的厲川出了公司門。
剛一出門厲川就甩開手向阿健問道:“拉我幹嘛,反正都不想幹了,還怕他個毛毛蟲啊,健哥你讓開,我非要回去找他好好的吹個龍門陣(龍門陣:聊天的意思),硬是這麼不把我兩個當人哦,電話也不打一個來問問我們回不回就把飯訂了,訂了也就算了,回來了也不說句好話來聽聽,真當我倆個好欺負,桃子按到軟的捏,我今天就要讓他個龜兒曉得他捏的是核桃,不是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