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當然隻是說了個笑話，他轉不轉運不知道，殺楊帆卻是事實。
楊帆自然聽出其中的殺意，臉色愈發蒼白起來，問道：“是……是李家派你過來的？”
其實他心中早已經有了計較，知道事情的緣由，也知曉今天或許在劫難逃，詢問出來，隻是為了在死前心中的想法。
劉濤似乎想要楊帆死不瞑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大笑，手中出現一把刻刀，六頁境的修為展開，刻刀飛出，從側旁洞穿楊帆的手臂，血液如同細流一般流了出來。
淡淡的血腥飄散，劉濤眼中冒出寒冷的血光，但他的臉上卻如沐春風：“如果你跪下求饒，說不定本公子心情好，或許會饒了你也不定！”
劉濤說得當然是假的，白林必死毋庸置疑，之所以說出這番話，是因為這是他殺人的習慣：最喜歡看到別人屈辱的表情。
事情出乎劉濤的意願，楊帆的臉上雖然在劉濤的話語下更蒼白一些，如果墳墓裏跑出的屍體，可他沒有任何求饒的意思冷哼一聲，站在那，直直盯著劉濤。
十年的苦行早已讓楊帆的心思堅毅不拔，沒有了小時候的浮躁，多出了一分沉著，就算麵對死亡，也沒有失去自己的骨節。
見狀，劉濤樂了，露出他猙獰的麵容：“倒是有骨氣的人，不過，本公子讓你跪下，豈有不跪之理！”
說著，刻刀快速飛出，直接洞穿了楊帆兩隻小腿。
楊帆沒有跪，而是忍著劇痛，以一隻手將自己的身體撐住，半蹲下來，哪怕隻有一絲的力氣，他也不允許自己屈服。
劉濤臉色越發不好看，控製刻刀又將楊帆的兩條手擊傷，企圖讓麵前的人屈服。
楊帆還是沒有跪下，他在刻刀到來的刹那坐下了，望著臉色如同茄子的劉濤笑道：“不用費勁了，你可以殺了我，但絕無法屈服我。”
“哈哈……是嗎？”
聞言，劉濤反而不怒，大笑道：“你知道在大清天獄有一種酷刑？叫做淩遲，就是將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卻又不讓你死去，聽說天獄裏的人這種手法極強，能將一個人割成一萬多快，正好這種手法我學過，難道你想試一試？”
楊帆坐在原地，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變色，如同冤鬼一般，直直盯著殺氣騰騰的劉濤，似乎想要將此人的麵容記住，等死後化為厲鬼找尋他。
“好……好，好，本公子喜歡有骨氣的人，就不知道你能挨多少刀？”劉濤拍著手掌叫好，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直到某一刻再也無法控製住。
他的刀動了，輕輕劃過楊帆的皮膚，速度非常之慢，這樣更能讓受刑的人感受到痛楚。
第一刀終於在半分鍾後完成，楊帆冷哼一聲，沒有喊出來，隻是將自己的頭埋得很低很低，也將此幕的仇恨埋得更低更低，直到有一天能夠報答回去。
第二刀來了，楊帆還是沒有喊出聲。
第三刀，第四刀……第十刀，楊帆終於忍不住了，喊出淒厲的叫聲，但他還是沒有屈服，顫抖說道：“如果……如果是在以前，你絕不敢這樣對我。”
劉濤被這樣的話逗樂了，大笑道：“終於忍不住了？要開始求饒了？以前你是大清的貴族，我自然不敢，但現在，你隻不過是連平民也不如的賤民，殺了便也就殺了，誰會管你的死活，誰會在乎你的感受？”
其實，楊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出這樣可笑的話，是為了加深自己的底氣？當然不是！是為了讓對方有所忌憚？自然也不是！
那是為什麼？
想來先去，楊帆清楚了，這句話不是說給別人聽的，而是自己，提醒自己在這世上實力才能決定生存的權利，以前因為家中有實力，對方絕不敢屈辱自己，現在家道沒落，一個不知名的世家公子就可淩遲自己。
以前雖然知道這個道理，卻沒有親身經曆過，其中的感受並不能完全領會，十年間經曆了一些事，看見人間冷暖，現在又被他人酷刑對待，楊帆心中那份變強的欲念變得無比巨大。
“莫道世間有改，唯實力不曾變，強者才能主宰一切……如果我能活著，必將用盡一切站在最高處！哪怕在途中生死！”慢慢回憶起父親在死前的遺訓，楊帆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