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想了想，搖頭道：“你究竟想問我什麼？”
陸飛沉默了很久，站了起來，望著山間飛來飛去的烏鴉：“如果是你，你在變強的路上會不會在意腳下的螻蟻？”
楊帆沉默了很久，最後搖頭道：“不會！”
“為什麼？”陸飛神情突然激動起來，一股難言的殺氣噴湧而出。
“你的命題很大。”楊帆心情也開始變得沉重：“每一位強者的誕生勢必會踩著無數人的屍體才能上位，而在這些屍體之中，或許就有許多無辜的人。甚至有時，就連我們自己的都知道這些人不該死，可為了變強，他們又不得不被我們殺死。對於他們，我做不到仁慈。”
陸飛殺意微減，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難道對於無辜的人，你沒有一絲的憐憫？”
“會有！但我還是會毫不猶豫殺了他們，而且我不會為此而後悔。”楊帆緊握雙拳，眼神之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決心：“如果你認為殺戮是罪，我可以承擔這罪業；如果你認為殺人是壞，我想我勢必會成為世界最壞的人。”
“為什麼？”陸飛喃喃。
“因為我做不到對每個人都善良，如果他們試圖擋去我的路，我絕對會將他們踩死。修行路注定是一條血腥的路，因為每個人都想走上這條路，你不殺別人，比便注定無法前行。”
楊帆慘笑了兩聲：“嗬嗬，不滿你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會踏上高峰，或許這大清便是第一個會被我摧毀的東西。沒了它，注定會傷害很多很多的人，而這些人也注定會把我當做魔鬼看待。可就算這樣又怎麼樣，我不會改變我的初衷，隻要有立場，那些人注定是我的敵人。而我最多便是人不犯我，我不殺人。”
“毀掉大清？”陸飛詫異地望了楊帆一眼，深深呼出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如果那是你作為修者的覺悟，的確會有很多無辜的人為你而死，就像早上的事情一樣。”
“師兄似乎不驚訝。”楊帆問，按理說一個正常的人聽到‘毀掉大清’四個字都會認為對方腦袋有毛病。大清是什麼？是皇權的統治者，豈是說毀就能毀的。
“嗬嗬，為什麼要奇怪？這世上想要大清滅亡的人多去了，不要說你，就連那些隱世不出的半仙，誰不想大清滅亡。”陸飛大笑說：“可這又能怎麼樣，聖祖皇帝的威嚴猶如一條蟄伏的巨龍籠罩在這片土地上，隻要有一天沒有得到他駕鶴西去的消息，有哪個人，哪個勢力敢輕舉妄動！”
“十年前強如楊家的人隻是稍微提出了一些建議，結果怎麼樣？死的死，逃的逃，殺不了的全部壓入十萬大山，讓裏麵的煉獄吞噬掉他們。”
“十年後，楊家的一子從大山出來，你猜怎麼遭？”陸飛哈哈大笑，反問道。
“怎麼樣？”楊帆皺起眉頭。
“除了李家因為一些事要殺那人以外，竟然沒有哪個人敢將此事上報上去？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作為臣子，竟然對此事不敢言。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怕，怕下一個楊家就是他們。三年前，太後向王家提婚更是讓所有人膽戰心驚，許多人不敢在朝堂停留一步，紛紛辭官而去。”
“而那些沒有辭官的，又有哪幾個是忠臣之輩。到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大清用不了多久就快完了，隻等……等有誰能夠將聖祖那層紙張捅破。亂世出英雄，你說我們身在這樣的時代，可悲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