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楊帆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作答。
圓月朦朧，山間漸漸起了霧氣，如同害羞的小女子，遮掩了夜色的清秀麵容。
陸飛望著天，微微一歎：“你知道我們學院是怎麼樣形成的嗎？”
楊帆微微張開嘴，最後選擇沉默。
“皇室控製著大清的所有學院，也就意味著他們控製著大清修行的門檻，天下富商小吏之子根本不得其入。皇室為了平複這些人的不滿，才開了這學院，以相互廝殺，相互仇恨來削弱這些人的力量。”
“王一刀他們便是第一批進入這裏的人。不得不說皇室的權術很成功，第一批死了很多人，讓那些商賈瞬間仇視了起來。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年，直到大師兄他們出現才改變了一些。”
“大師兄平易近人，二師兄殺戮成性，三師兄追求算計，九師妹想要安靜的學習環境。四人將前幾屆的強者殺了個遍，讓所有人不敢動彈。後來大師兄和一些人建立了執法堂，二師兄進了大山，九師妹建立了安靜的內院，本以為一切殺戮都將隨之而去。卻不想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執法堂變了，內院也不可能一直安靜下去，學院裏麵勢力間的爭鬥越來越嚴重，從外院一頓延伸到內院。”
“後來，我們所有人都累了，不想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閉關的閉關，去外麵的去外麵，直到變成現在的樣子。所以現在我很少殺人，天真的以為隻要我能夠堅持下去，所有人都會堅持，卻沒想到發生早上的那件事，一百多人的性命啊，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陸飛無奈的說道，言語之中有著惋惜和憤怒之情。
“沒有什麼好可惜的！”楊帆突然開口，“我相信你們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現在的情況不是比你們那時好多了嗎？隻要你們再努力一點，說不定會變得更好一些。”
“怎麼做？”陸飛苦笑道。
“你……不是已經在做了嗎？”楊帆跳了下去，望著天書店的招牌笑道。
陸飛跟著跳了下去，見楊帆的神態，微微一愣：“就憑它？能行嗎？”
“會的，很快就會的！隻要我們幾個沒有忘記初衷，那麼一切都不會變，就像書祖一樣，隻要他的意誌沒有改變，有些事情變永遠不會改變。”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斷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們要做的是一盞永不滅的明燈，隻要有了這盞燈，那些弱者就會沿著燈光的照耀，在黑暗中，尋找出他們自己要走的路。就算路錯了，他們不會因此不滿，因為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
“如此，殺戮將減少，次序將變得更為重要，皇權變得若有若無，強者不能隨心所欲做事，弱者也有了變強的權利。這樣的世界你還不滿足嗎？”
聽了這一番話，陸飛眼神微微激蕩，好久才呼出一口氣：“這……就是你對抗大清皇室的力量？這就、才是你真正作為修者的覺悟？為了它，你才會選擇殺人，才會不去在乎腳下的螻蟻？如果真是這樣，我……無話可說。”
楊帆望著西邊的太陽，高深莫測的一笑。
多雲見日，否極泰來，麵對大清，麵對未來，他從一開始就不會認為自己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