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我到的比平時早一些,師傅還沒有到,客人還比較少,我到後台換了身衣服,然後到吧台調弄酒水。大家都懶懶的,閑閑的,趁還沒有大規模上客的時候適當休息一下,隻有剛來的服務員,一個農村來的小姑娘在忙碌著。
我靜靜看著各種色彩豔麗的酒水,對於調酒的理論知識我了解的並不多,我隻是喜歡嚐試,喜歡把不同的品類倒到一起,然後漸漸融合,幻化出各種不同的圖案,有時候涇渭分明,有時候相互交融,總覺得這樣調酒有些像人生,不知道它會開出怎樣的精彩,不知道是交叉後的錯過,還是相互交融緊緊依偎,花開別樣美。
“啪!”清脆的杯盤破碎的聲音,把我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回來,循聲看去,新來的小姑娘正被一個醉漢糾纏,小姑娘滿臉通紅,就連手上端的果盤也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水果滾落的滿地都是。小姑娘奮力掙紮,可是卻絲毫不能掙脫醉漢的控製,小姑娘眼中閃動著淚光,哀憐的目光讓我有些觸動。恍惚間我從吧台走出來,三步並做兩步徑直走到兩人中間,可能是沒有想到我的突然出現,醉漢有一瞬間的愣神,我趁勢打開醉漢的手,把小姑娘擋在身後。“裝什麼清高,在酒吧這種地方,能幹淨到哪裏去。”一邊說著,醉漢一邊向我抓過來,小姑娘緊緊貼在我的身上瑟瑟發抖,他的這句話觸動到我心裏的底線,一股怒火在我的心底燃燒,急怒交加下,我隨手拿起一個酒瓶,用力向醉漢的頭上甩去。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酒瓶在醉漢的頭上碎開,紅色的液體從他的頭上流下,酒水混合著血水,絢麗卻刺目。
看著醉漢痛苦的倒在地上,我的心撲通撲通調個不停,無論我如何勸自己冷靜,都沒有辦法壓下心中的驚慌和害怕。“警察臨檢!”簡短的幾個字,讓我本來就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更加茫然不知所措。我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醉漢,直到被人拉起了手,才回過神來,卻隻聽到“哢哢”兩聲響一隻手銬把我的手銬在了一起,看著這曾經隻在電視電影中見過的東西,現在卻在我的手上,明晃晃的刺得我眼睛生疼。此時,我的大腦也不再是一片混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的大腦清晰起來,可是思維越清晰,對於自己現在的處境越覺的絕望。我沒有想到將來,沒有想事情怎麼解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隻是覺得丟人,我相信如果有一個地縫的話,我會立馬鑽進去,什麼是無地自容,現在我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
不想知道周圍的人都是用什麼樣的目光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酒吧,走上警車的,瑟縮在車上,恨不得自己能隱身。警車呼嘯而去,警笛一路常鳴,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警笛聲這麼刺耳難聽。
兩個月前
起床號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拉回現實的世界,我睡眼蒙朧地摸索著手機,把鬧鍾關掉,繼續倒頭睡覺。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再進入夢鄉,那令我厭惡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子情,把你那該死的鬧鍾關掉。”沒有人回應我,起床號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不是在學校,除了我屋裏沒有別人,沒有子情,沒有茜舒,隻有我一個人,一直是我一個人的鬧鍾在響。
想到這些我記起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去單位報到上班,怕遲到,所以把鬧鍾設定為懶人模式。我從床上爬起來,胡亂洗了把臉,從箱子裏隨便拿出一身衣服穿在身上,便向我的工作單位臨海市報社趕去,我很慶幸我選擇的職業,不必穿什麼職業裝,比較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