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電話未接通的原因。(1 / 1)

伊倫頭疼地望著蕭甜。她喝了八瓶青島啤酒。

幾個碧綠的玻璃瓶子橫七豎八的擺在桌麵上,在昏暗的包廂中射出斑斕的顏色。伊倫賭氣般瞪著距離他最近的倆個玻璃瓶,仿佛它們才是罪魁禍首。蕭甜沉沉地倒在沙發裏,標準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臉頰處還印著紅暈。

蕭甜的衣領太寬敞了,伊倫急忙移開眼望向別處,那一片雪白格外刺眼。

蕭甜的家教很嚴,在他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喝酒。雖然隻是啤酒且數量還不多。

他想用她手機打電話喊別人來,翻開通訊錄,又不由吃了一驚。她的手機隻有三個號碼,她父母的,以及他的。難道,她的交際圈,就隻有這麼小嗎?仔細回想起來,似乎的確沒有看見她與除自己之外其餘人交流了。

伊倫啞然。自己的手機突然一亮,叮叮當當響起一陣音樂,之後便黑屏了。

沒電,自動關機。

真是該死,伊倫低聲罵了一句。總不能把她一個人這樣丟在這裏,而現在送她回去解釋不清不說還會被罵。伊倫歎了歎氣,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等她酒醒了吧。

今天,是蕭甜初見伊倫的日子。

她回想起那倆年與伊倫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禁悲從中來。他們都身處異鄉,他們都獨自生活,直到雙方父母安排下他們見了麵並相依為命。日子那麼苦他們都過來了,蕭甜早將伊倫視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高三,他放棄學業,回去了。她不知道為什麼。

盡管之後隻剩下她一人,她也咬牙挺過去了。隻因為他,她要以最完美的姿態,站在他身邊。現在,她強勢回歸了,隻為得到他。

雖然念頭堅定,但她還是有些傷感。

喝酒。對,她是酒量不行,一為了宣泄悲傷,二為了讓他呆在她身邊。蕭甜是個聰明的人,知道秦沐昔這段時間不在伊倫身邊,這是她最好的機會。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子,深情而癡心,為了爭奪目標而不惜搭上一切,不擇手段。說她陰險也好,卑鄙也罷,她隻是一個為愛癡狂的可憐蟲。她在心裏自嘲道。

就因為這樣,伊倫的手機第一次沒有接通我的電話。

我終究還是去了洛傑那裏。

有個大男人戴著黑色粗框眼鏡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屏幕,打dota。我看著他有些麵熟,不禁又連連多瞄了幾眼。直到他拿起鍵盤旁的酸奶吸得很響,我才恍然大悟。

“啊…牛奶男?”

是的,他正是那個“吸牛奶像我三歲侄子”的牛奶男。洛傑拍拍他的肩,“陳城,你打得太爛了還是我來吧。”

原來他叫陳城。

陳城挑了挑眉,望了我一眼,一秒都不到仿佛隻是習慣性地掃過一眼。我不敢確定他是否認出了那個“旁觀者”的我這個倒黴蛋,因為他之後隻是自信地衝洛傑綻出一個明亮的笑容,“再讓我試試。”洛傑爽快道,“好。”

這一盤他卻出奇得操作得精彩,連挑剔的遊戲精英洛傑也忍不住拍手叫好。我很少玩遊戲,半懂不懂地站在一旁,之後陳城遵守承諾將位置讓了出來。他似乎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仔細眯眼打量著我。

許久,他又露出他那標誌性明亮的笑容,眼帶笑意,“我好像在哪見過你。”我也禮貌扯了扯嘴角拉出一個微笑,開玩笑道,“在夢裏。”

他依舊笑了笑,意味深長。

洛傑頭也不回道,“陳城,別理這個無聊的女人,她嘴巴毒著呢。”

我去你大爺。我在心裏暗罵道。

“來來來,小子,姐姐我給你句忠告,離那個大老粗遠點,他其實是個gay。”附在陳城耳邊說完,我期待看見他驚訝的表情。沒想到他又是笑一笑,不說話。洛傑狐疑地望著我,“秦沐昔,你那張缺德的嘴又吐出了什麼。”

“象牙!”我哈哈地笑。

“呸呸。”洛傑鄙夷白了我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不知道嗎!”

懶得跟這種人模狗樣一肚子壞水沒素質又沒內涵的傻瓜爭論。我扭過頭去嗤了一聲,誰再說話誰是小狗!恰巧我的手機善解人意地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發現是溫柔小女人版林涼——蘇染。

然後,蘇染心急火燎地在那邊念繞口令。

我聽她嘰裏呱啦像連珠炮般說完一大堆,懵了一懵,“大姐,你打錯電話了?這裏不是廣播電視台熱線,你在說啥,我咋沒聽懂?”

那邊的蘇染頓了幾秒,隨即一反常態暴跳如雷,“我殺你全家啊秦沐昔!你的耳屎太多堵住耳孔所以聽不清我說的話嗎!”

我不知道好女人蘇染居然也會像林涼一樣有著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也會粗著嗓子氣急敗壞伶牙俐齒地回擊。一股濃濃的親切感從心底油然而生,刹那間好像林涼又活生生的蹦了出來蹦到我的麵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大傻x。

蘇染在這十萬火急的時候,還是耐著性子放慢語速重述一遍,“許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