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命中,這樣的東西,很久很久不曾出現過了。好像還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個夏日,挺了大肚子的母親交給我那樣一個白色的有著簡單笑臉的東西,說:“我的遇安,要像這個娃娃一樣開心呢。”
事實證明,我接過那個娃娃之後的人生,幾乎就失去了發自肺腑的笑容,所謂的開心是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
但是,三年後,再見到那個女孩子,我竟然如當年一樣笑了出來。那天的陽光,都顯得很美好。
那一刹那,我想,即便以後的人生,還是會如從前一樣,會一如既往地孤單,我也要得到這個“晴天娃娃”。
她好像有千百種樣子,不熟悉的時候,她像隻小刺蝟,滿臉的“生人勿進”;熟悉了以後,大呼小叫,動不動朝你揮她小小的拳頭;再到後來,會很貼心地為你付出,哪怕你做了令她很不開心的事情……
林若,我的晴天娃娃,如果可以,我們,就幹脆天荒地老好了。
盡管前方長路漫漫,盡管人生沉浮不斷,盡管你的心裏,還是有那麼多的不安全感,可是我想我們應該都能夠做到地老天荒。
若若,我還記得,你曾經悲傷地抱了本書告訴我,“與子偕老是一件極度傷感的事情,這世間會不會有天荒地老那樣一說。”
如今,我多想真誠地告訴你,“所謂天荒,所謂地老,你從你的父母眼裏沒有望見嗎?你說你害怕人世間的背叛,我便把這世間繁盛都丟與一邊不去看;你說你害怕生離死別,我便牽了你的手哪怕世界湮滅都不放;你說你害怕天涯咫尺不相見,我便纏著你抬頭不見低頭見……
我是陳遇安,那個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丟了自己,丟了快樂的陳遇安,可是我的晴天娃娃,是你教會了我去相信,去微笑,去像一個平凡人那樣喜怒哀樂,所以,如果我們兩個都不在一起歲月靜好,那麼你找誰來給你一場你要的隨遇而安?
所以我的若若,許多年前我就說過,一定要讓我等你長大。那時候,你若未嫁,就一定得是我的新娘。
誰都不許想,誰都不許看,這一輩子,你隻能看我,哪怕幾十年後,我已經是個不中用的小糟老頭兒,你都必須和我坐在同一張搖椅上慢慢聊,我們的這一段年華安好。
宋初文私下羨慕嫉妒恨地衝我吼,“陳遇安,明明是我先遇見的她,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女孩子,竟然又被你捷足先登了。”
之所以是“又”,是因為他和我成為兄弟之後,隻要是他喜歡上的女孩子,好像最終都成為了我陳遇安的女人。這樣說不是不負責,隻是因為那些個女孩子,誰不都是衝著他宋二少的身份去的?
好像隻有林若不是。
但是我想說,這一次,宋初文,是我先遇見的她。
我遇見她。
比你早了三年。整整三年。
我喜歡他。
也整整早了你三年。
真正應該不甘心的,我想,大抵隻有那個三年前的美好少年,如今的年輕少將,杜旻。
所以,好好和你家的夢男過日子。
因為我家若若說,看得出來,你們兩個……其實很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