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哭著不知怎麼辦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陳風,我一邊哭著一邊接了電話。
“喂!江小岸同誌,快出來陪朕用膳!”
陳風還是和平時一樣的語氣,可是我此刻卻沒辦法像平時那樣回答他,而是邊哭邊說,“陳風,我不知道我在哪,我好害怕。”
怕是陳風習慣了我平時一副傲嬌的高嗓門,聽我這般帶著哭腔的低音,肯定也有點意外,“江小岸,你怎麼了?在哪?被欺負了?”
都說人在無助的時候是最脆弱的,被他這麼著急的一問,原本我那已經脆弱的心,更加不堪一擊了,我開始哭的更大聲。
就像小孩子摔倒了,本來可能沒什麼大傷,如果身邊沒有人,就會自己爬起來,有點疼但也能忍忍;但是如果有大人在身邊,就會趴在原地開始哭起來,要是大人再問問傷的疼不疼,孩子就會哭的更大聲,我那時就是這樣。
“江小岸!你別哭啊,說句話,告訴我你在哪裏?出什麼事情了?”陳風開始吼了起來。
我一邊抽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我出來買衣服,但是現在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了。”
“你先別急,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門牌號,或者路牌,然後告訴我你在什麼路上?”
“陳風,那個,我的錢包也被偷了……”說完這一句,我又開始沒骨氣的哭了起來。
“沒事,你先告訴我你在什麼路上。”
後來陳風在電話裏讓我往西走,走到一個路口,報一個名字,他一直沒有掛掉電話,還不停的講笑話,還說了很多他小時候有趣的事情,慢慢的,我開始不哭了,但心裏還是隱隱的害怕,畢竟路過了兩個公交站都不是我手裏那張紙條上寫的站名,更沒有那上麵的車次。
結果我走了差不多快半小時的時候,沒找到車站,卻看見陳風從出租車裏走了下來。
我呆住了,意外,感動,還因為剛剛的害怕與無助,我又哭了起來。
“喂,小笨蛋,幹嘛又哭了,走,我們回去。”
這一幕,還有這一句,讓我忍不住哭的更大聲了。陳風大概以為我受了什麼委屈,跑過來一邊替我擦眼淚一邊問,“江小岸,誰欺負你了嗎?”
我搖了搖頭,一邊哭一邊說道,“就是有點小感動。”
陳風忽然抱住了我,輕輕的說了句,“沒事了,有我在。”
大概太累,又或許那麼久的無助後,很需要那樣一個擁抱,我沒有掙脫,就那樣任他抱著。
那一刻,我就像是深海中快要溺亡的人,在我不能呼吸,冰冷無助,感到害怕的時候,突然有人握住我的手,帶我浮出海麵,脫離了困境。
陳風,就是那棵救命的稻草。
那天以後,想到和他麵對麵都覺得特別的尷尬,但又因為公共課選了同樣的課,又同在一個社團,不免會經常見到,為了避開一切和陳風可能碰到的場合,我開始和同學換課,實在沒人換就請假,我不再去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吃飯的食堂,即使偶爾在其他食堂遇到,隻要遠遠的看到,我就開始裝沒看到,好幾次飯也沒吃就跑了。
或許是因為那天他的舉動,又或許是我那顆堅硬頑固的心開始變軟了,而我又不想承認。總之,就這樣,差不多大半個月過去了,我和陳風都沒有正麵遇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