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忠義朗乾坤(1 / 2)

蘇幕遮從庭院歸來,便一直坐著桌前,隻定定看著麵前的由熱轉涼的清茶,內心則無限苦楚,

“如何不願回?如何不想回?隻是,當真可以嗎?縱然受的父親雙倍的嚴厲,也勝過獨自漂泊,無限光鮮!”

夜色從未如此漫長,至少在蘇幕遮的房中,仿若過去數年,直到星河西沉,天雞報曉,蘇幕遮才試探從椅中起來,踉蹌許久,才打開房門,迎接朝陽,

蘇幕遮唇邊掛著微笑“隻要日尚懸,月仍在,我就沒有權利懦弱!”

堯兒遠遠望著他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突然覺得師哥離自已如此之遠,仿離塵世喧囂,突地心中一緊,

叫了聲“師哥,睡得好嗎?”

蘇幕遮看著她“還好。”

走到她的身邊“你呢!”

堯兒笑道“我也還好!”

這時便聽到蘇慕言打了個哈欠道了聲早安,堯兒撅起嘴不睬他,

蘇幕遮道“今日無事,我們便一同去濟陽郡攬客之地遊玩一番如何,聽說城西有處忠義祠,供奉的乃是大周開國耆老鄔平生前輩,也就是百姓口中的民相,不如便去瞻仰前輩遺風,如何?”

堯兒首先道“我聽師哥的!”

蘇慕言道“也好,我去問問忘機大師。”

不多時蘇慕言與忘機同出,忘機看向蘇幕遮,道“所有相皆是虛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蘇幕遮一愣,仔細看向忘機,良久方道“生如夢隨風散!聚散,喜憂盡是緣!”

忘機笑而不語。

於是四人同出茗雅閣,向陳府外宅行去,當路過一處石壁時,蘇慕言見到莊顧珩三人,正相向而來,連上前打招呼道

“莊兄、嫂夫人、柳兄,這兒是要向何處去?”

莊顧珩揖道“正要去茗雅閣探望木小兄弟,昨日聽人提起,木小兄弟已搬至忘機大師下塌處,我等心下掛念,怎麼,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蘇慕言道“正是,莊兄,我來給你介紹,這位便是忘機大師!”

莊顧珩三人行禮“見過大師!今日一見,實屬三生有幸!”

蘇慕言又道“這位是我大哥,名叫木遮!”

莊顧珩道“原來是木兄,莊顧珩有禮了!”

蘇幕遮回禮道“莊兄風采不凡!”

蘇慕言道“至於這個小姑娘,嗯!小名叫做小丫頭,你們也這麼稱呼好了!”

堯兒聽得此言,十分生氣,隻是師哥交代過,不可透露姓名,便隻好作罷,隻是在心中將某人狠狠記住。

莊顧珩笑道“這位姑娘,我們原是見過的。莊顧珩有禮了!這位是我的妻子柳氏,這位是妻舅柳無痕!”

見禮過後蘇慕言道“我們正要去忠義祠一觀,莊兄,你們若無事,便同去如何?”

莊顧珩道“正有此意!”

於是一行數人望城西而去。

城西三裏,夾岸落英。

莊顧珩道“據聞鄔丞相生平最愛山櫻花,因此,此地百姓便在去往忠義祠的路上種滿山櫻,每當有人路過時,便可感受到民相的恩賜,如今正是山櫻盛開的季節,我們當可不虛此行!”

蘇慕言聽得此言,不屑道“人死燈滅,何來餘蔭?如今奸臣當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來拜什麼二百年前的民相,有何作用!”

莊顧珩但笑不語,柳無心笑道“沒想到木公子倒是位有誌之人,希望公子能夠整治奸臣,還百姓以青天!”

蘇慕言暗叫不好,如今大周盛世,哪裏有什麼奸臣當道之說,隻一言便暴露自己,當真愚不可及,當下看向蘇幕遮,見他毫無反應,心中奇怪,又見莊顧珩等人未得挑明,心中不由感激,隻好笑吟吟前行。

蘇幕遮望著滿目桃花,爭妍鬥豔,卻無半分欣喜之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眾人已登上忠義祠。

這座祠堂樸素至極,毫無輝煌可言,甚至連與陳府相較都差之甚遠,然而站在祠堂門前卻有一股正氣之意撲麵,或許當真如百姓所言,民相雖故,餘威猶存!

忠義祠往來之人並不甚多,大部分都是些平頭百姓,唯有三四達官貴人,往來吊唁,蘇幕遮等人一到忠義祠,頓時引起旁人注目。見此行皆是儒雅之輩,不多時便有人搭訕。

“各位公子小姐,瞧你們可麵生的很,可是外地來的?”

蘇幕遮看此人獐頭鼠目,定是市井之人想換取些銀錢,加之正缺少個向導,於是答道“正是如此!小哥可是熟知濟陽郡,可為我們介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