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卻見蘇慕言和沈鼐並肩起來,蘇慕言一臉討好地走在沈鼐身邊,見了蘇幕遮,喊道“大哥,原來你在這裏,我尋了你好久呢!”
蘇幕遮麵帶微笑,先向沈鼐揖道“鼐叔。”
沈鼐慌忙側身,將蘇幕遮扶起道“大少爺如此,豈還是折煞老夫了,我不過一介家臣,當不起大少爺一句鼐叔。”
蘇慕言聞言,不由一愣,倒是蘇幕遮似無所覺,隻是笑道“鼐叔說笑了,您是我和小言的長輩。鼐叔此來可是為了父親的壽宴?父親身子可好?”
沈鼐躬身道“大少爺盡可放心,侯爺一切安好。”
看著蘇幕遮臉上毫不作偽的孺慕之情,不由心中一歎“其實大少爺也很可憐,畢竟他是無辜的。哎!”
不由語聲轉柔“侯爺也很想你,這次回家,便多住一些時日吧。”
蘇幕遮麵上一喜,道“那是自然。”
蘇慕言則是跳了起來“太好了,有大哥在,那就一切都能解決了!”
蘇幕遮不禁莞爾,沈鼐冷哼道“哼,這次大少爺回府,可不是給你收拾爛攤子的。看這次侯爺不好生收拾你。哼!”
蘇慕言臉色一苦,“鼐叔,不會吧,這個,這個。”
沈鼐道“哼,活該。大少爺,不知何時我們方可起程。”
蘇幕遮笑道“鼐叔莫要大少爺大少爺的叫我了,便叫我阿遮吧,父親他們都是這樣喚我的。”
沈鼐看著蘇幕遮眼中期盼,點頭道“那老夫便賣個老,叫你阿遮了。”
蘇幕遮道“方回楊府,待向楊老先生道別,明日便離府,鼐叔以為如何?”
沈鼐頷首道“甚好。”
翌日清晨,蘇幕遮與楊府眾人告別,楊老先生與楊老夫人麵色含笑,道“日後定要常來。”
蘇幕遮點頭應允。薑且謠上前道“蘇哥哥,待令尊壽宴之際,且謠定會隨兄前往,蘇哥哥一路保重。”
蘇幕遮道“薑小姐,薑兄,珍重。”
蘇幕遮一眾駕車遠走,因人數眾多,便分了兩輛馬車,現今車內隻有蘇家兄弟,淺淺,堯兒和沈鼐,蘇慕言抱怨道“大哥,那個小子為何要與我們同行?”
蘇幕遮笑道“怎麼,小言也有不喜之人?”
“那倒不是,隻不過,覺得似乎有陰謀的味道呢?淺淺你說呢?”
淺淺笑道“你放心吧,他們不會對我們不利的。”
蘇慕言方要再言,便聽沈鼐“嗯。”了一聲,便隻好緘口,倒惹得眾人大笑。
幾日後,便行至滿頭溪,便是當初遇到瀛寰之處。蘇慕言忽有所感,便拉著眾人下來透氣。
又一時興起,要尋溪水之源,蘇幕遮向來寵愛幼弟,便也應允了,於是一行人沿溪而上,不過小半個時辰,便見幾個壯漢手中拿著鋤頭、鎬子三三兩兩向林中走去,蘇慕言忙上前問詢,答道“前麵發現了兩具屍體,剛報了裏長,大夥正要去湊個熱鬧呢。”
眾人麵色一凜,便隨著他們前去看個究竟。待眾人拾級而上,才見屍體真麵目,堯兒一聲驚呼,又忙掩口,輕聲道“師哥,那不是陳家小姐和秀才嗎?”
蘇慕言雖惱恨白關南曾指證自己大哥,不過此時見二人屍身,倒也恩仇了了。
那裏長從陳家小姐手中抽出一方細絹,仔細辨別,才輕聲念道“君如柳之蔭,妾若剪秋蘿。柳枝柔且直,秋蘿無斷絕。”
蘇幕遮搖了搖頭,便與眾人離開。葉莫莫輕聲問道“會是誰殺了他們?”
蘇幕遮歎道“情之一字最難解,他二人死生相守,倒也遂願。至於凶手,我想陳大人想必會很清楚。”
看著葉莫莫一臉不解,蘇幕遮意興闌珊。
淺淺道“當日秉燭宴上,陳方裕便有意為陳小姐選婿,以陳家的底蘊,想必能與之匹配的也唯有數家了。”
葉莫莫道“你是說,是陳小姐未來的夫婿……”
連客初忽地冷笑道“無趣啊無趣!不過淺淺你當真是冰雪聰明。”淺淺不理會他,連客初也不惱。
景臨則是走到蘇幕遮身邊,細聲道“蘇大哥莫要難過,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想必早已料到今日結局。”
蘇慕言聞言,忙至蘇幕遮身邊,“我大哥才不會為了無關緊要之人傷心,還有,離大哥遠點。”
景臨一窒,不知如何接話,便聽蘇幕遮扶著蘇慕言肩頭,低聲“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