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見此,不禁麵色一凝。
連客初將景臨拉到一邊,低聲道“為免受池魚之殃,我們還是在此處等他們解決再說吧。我說臨三啊,你不必擔心啊,你那大……你的蘇大哥武藝高強,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景臨見此,一臉無奈“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現在蘇大哥身邊了,左右你也無用!”便要掙紮著離開。
連客初緊緊拉住“你瘋了!行了,我保證你的蘇大哥無事還不行嗎?老實呆著!”
景臨嘿嘿一笑,也不再說話。倒是連客初麵色不常,似乎有些後悔了。
淺淺與堯兒便在馬車上,卻也無人管。
堯兒緊張道“淺淺,他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害師哥?”
淺淺搖搖頭“我亦不知。不過你不必擔心。”
堯兒隻是緊緊盯著蘇幕遮,不發一言。
葉莫莫道“堯兒你放心吧,這些人雖然一個個剽悍異常,然造詣並不甚高,用不得公子先生出手,小言和沈先生便可解決的。”
話音方落,便聽蘇幕遮道“小言,不可傷人!”
眾人一愣,蘇慕言聞言,便不再下重手。
沈鼐與那大漢交手,旗鼓相當,那大漢見取不得好處,便後退半步,以劍擊鞘,深深看了蘇幕遮一眼,便即退去。而一眾黑衣人便也如潮水般離去,眾人也未加阻攔。
沈鼐望著黑衣人退去的身影竟久久不言。
蘇幕遮走到沈鼐身邊道“鼐叔,他們走了。”
沈鼐一驚,看向蘇幕遮,見他神色如常,方道“是的,老夫無能,竟未捉住個舌頭。還請大少爺見諒。”
蘇幕遮一笑“鼐叔說笑了。”便不再言語。
蘇慕言走到近前,神色不定“大哥,鼐叔,以劍擊鞘,勒令退兵,這,這不是……”
沈鼐冷冷看了他一眼,蘇慕言立時噤言,隻是心中卻一寒,再看向蘇幕遮時,不禁眼中滿是擔憂。
蘇幕遮笑道“左右大家無恙,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便當先而行。
淺淺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是誰的人?”
蘇幕遮眼中全是疲憊,輕輕搖搖頭。便走上馬車道“剛剛受了些驚嚇,不便騎馬。”
蘇慕言則是在沈鼐身邊,一行人不再言語,隻是向前趕路。
覷了個隙,蘇慕言低聲向沈鼐道“鼐叔,那人身形,很是熟悉,而且擊鞘退兵是軍營傳下的規矩。”
沈鼐看了他一眼“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在大哥麵前,記住了嗎?”
“那我大哥嗎?為什麼要刺殺我大哥?”蘇慕言語聲稍厲。
沈鼐一愣,看著蘇慕言,終於意識到蘇慕言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任人拿捏的小猴兒了,他畢竟是輕璧侯蘇一白的兒子,不由低頭道“大少爺會明白的,隻是不是現在。”
聞言,蘇慕言冷笑道“鼐叔好本事!”便提馬向前。
“咳咳!”景臨不由掩口。
連客初道“臨三也不舒服,上馬車吧!”
景臨感激地看著他,便點點頭。
蘇慕言看了一眼,便也應允,隻是心中卻道“使這般手段接近大哥,哼!”隻是心中尚有他事未曾想通,不理會罷了。
如此行了三日,便到了彭淮城外。
官道寂寂,隻得蘇幕遮一行人而已。自三日前遇刺,蘇慕言便獨自一人騎馬在前,不與沈鼐交談。
正行著,便見前方忽然多了一塊木板,上書“非英豪無以過,總先達入彭淮”,而旁邊正立著一個三寸垂髫小童,身著紅錦小袍,眉目可喜。
見此蘇慕言一笑,下馬道“那小孩兒,便是你在此立書嗎?”
小童聞言,笑盈盈道“正是,正是!凡是往來人,都要在此受我考較,否則便入了得彭淮!”
蘇慕言愣道“小小孩兒,胡吹大氣!似你這般年紀,此時正該在私塾中聽夫子說書嗎吧!莫非,你是偷跑出來的?”言罷,便忽生親近之感,大約是有“同出”之誼吧。
小童聞言,一臉鄙視道“你當我是那蘇十二少不成?”看向蘇慕言時滿眼狡黠。
隻是蘇慕言並無所覺,尷尬道“那小孩兒,你是誰家孩子,獨自在外,豈不十分危險?”
小童道“我叫米洗風。”
“米洗風?好熟悉!”蘇慕言迷茫至極,再看向米洗風那短小身材,忽地道“米洗風!你是米洗風!你,你……”
米洗風見此,不由一笑“是啊,大哥哥叫什麼?”
蘇慕言道“你是米洗風,呃,你今年才八歲?小神童米洗風。”
米洗風聞言,嘻嘻笑道“都是大家抬舉,小子愧不敢當。”
看著他一臉謙虛模樣,蘇慕言則是苦笑。
眾人見二人交談,上前來,蘇慕言簡單解釋了米洗風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