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雅間,慕梓謙便坐在主位,毫無客氣可言。
蘇幕遮也自然坐在下首,不與他爭。蘇慕言想要說些什麼,便聽慕梓謙道“先別說沒用的,待我酒足飯飽後再說!”
於是,一桌人便見慕梓謙狼吞鯨吸,隻是半柱香的時間,便將一桌子美味收入腹中。
蘇慕言目瞪口呆道“老兄吃喝的架勢,我輩弗如啊!”
慕梓謙尷尬笑道“嗬嗬,久不進食,幾位莫怪!”
蘇幕遮笑道“慕兄何以如此,按理說,你也是名動天下的人物,怎會到了食不果腹的境地?”
慕梓謙道“這個,說來也話長了。”
蘇慕言立時道“那就別說了。”
“嘿嘿,嘿嘿。”慕梓謙也覺自已形象盡毀,於是挺直腰板,又將頭上碎發整理一番,立刻便成了一副儒雅的樣子,將竹筷隨手擊打在盤子上,發出清脆之音。
看著眾人,本想吟上一曲,隻是見人皆是一副“你有病”的模樣,便也隻好將竹筷放下。
慕梓謙有氣無力道“好了,酒已足,你要與我說些什麼?”
蘇幕遮道“隻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沈先生而已,並無其他。”
慕梓謙道“我與他又不熟悉,你問我有什麼用,這事你當找什麼衛秋禮啊,靜昔啊,我、、、嗬嗬嗬!”
蘇幕遮欺身向前“沈雲卿與你寫的那封信,你還留著嗎?”
慕梓謙眼神閃爍“扔了。”
蘇幕遮眯著眼睛“那內容呢!”
“不記得了,誰會記得他怎麼寫的?”
這時米洗風插言道“慕哥哥,我聽說你的絕佳啊。”
慕梓謙挑了挑眉道“是啊,那不過是世人抬舉,我自愧不如啊。”
蘇幕遮道“那便講講三年前的事如何?”
“什麼?”慕梓謙跳了起來“這不可能!誰記得和那老賊尼發生了什麼事。不要問我。”
“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就是敗在她的手上了嗎?說出來,也沒有十分丟人。”
“哼,那老賊尼,老賊尼、、、”慕梓謙口中不斷吐出這幾個字。臉上也脹紅了。
蘇幕遮笑道“那好,說說你當年是怎樣離開彭淮的,如何?”
慕梓謙在房中走來走去,道“你是想我出醜是不?”
“那便說說峭摩天吧!”蘇幕遮眼中一凝,細細問道。
“峭摩天怎麼了,有什麼好說的,我就是剛、、、、”說到此處,忽地停口,看著蘇幕遮眼中泛著危險的光芒,隻是剛剛蘇幕遮出手試探,自已不幸發現,不是他的對手,隻是突然被他道破來曆,一時之間,竟不知當如何接口。
蘇幕遮早已看出他是個莽撞性子,當初初出江湖,便敢與龍盤詩社對上,怎能是個冷靜之人?故而先用話將他激怒,以便得到蛛絲馬跡。
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好騙,立時脫口而出。
蘇幕遮道“怎麼了?你剛剛從峭摩天出來?”
慕梓謙道“我,我剛剛讀完一篇叫作《峭摩天》的文章。好了,我要走了!你若是再想留住我,可是不易啊!”言下之意,他心知蘇幕遮顯露武力,故而不會真正出手,而他便有機會離開。
蘇幕遮笑道“怎會,慕兄若要離開,我們自然樂意,難道要一直供你生活嗎?”蘇幕遮開了個玩笑“不過或許我們還會同路呢。”
“同路,你們這是要去哪?”
“你來這裏,不是為了拜訪徑虛大師嘛?”
“你、、你亂說什麼,什麼徑虛,我不認識。他值我拜訪嗎?笑話。”
慕梓謙快步從房中走過,向門外而去,不多時便遠遠沒在人海裏。
見他走遠,蘇慕言道“大哥,他有問題,不過峭摩天是什麼東西?”
蘇幕遮道“也沒什麼,對了,我們也是時候回去了,想必母親尚有要事,我們走吧。”
“嗷,好吧。”
蘇慕言一個箭步便竄到門前,正巧步溪月也向門外走去,一個不察,便被蘇慕言撞到一旁,步溪月驚呼一聲“啊!”便向地麵倒去。眼見著便要觸地,米洗風高聲道“月姐姐小心!”
這時,蘇慕言便急急轉身,回手摟住步溪月的纖腰,腳下一個使力,便將步溪月納在懷中。
入手的柔軟讓蘇慕言心神巨震,這熟悉的感覺,不知為何再次纏繞著蘇慕言的心,一時之間,竟期待著這一刻能到永遠。
步溪月雖早已心儀蘇慕言,但這樣接觸可是自兒時以來從未有過,雙手緊緊抓著蘇慕言的肩膀,一雙美目也留在他的身上,似有說不出的情意流轉。
米洗風輕輕咳了一聲,步溪月立時如觸電般逃離蘇慕言的懷抱,動作之快,隻怕是她平生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