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淺淺怔愣中,趕到淺淺身前,伸出手撫上淺淺的臉頰,道“比小時可美多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小黃毛丫頭了。雖然臉色還是不好,但卻是有好轉。嗯,七弟沒有騙我。”
七弟正是齊王蕭關。
淺淺這才回神,向其行禮道“拜見父皇!”
蕭鹹忙將她扶起道“如今並無外人在,你我父女,何須如此禮節,快快起來。”
淺淺就著他而起,輕聲道“禮不可廢,父皇請上座。來人,奉茶。”
蕭鹹揮手止信宮人,向淺淺道“一會還有午朝,朕也不能久留了,隻能在你這裏停一會,你我父女便閑聊一會吧!來,淺淺坐在朕身邊來!”
蕭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淺淺一愣,便出將頭貼在他的膝上,一時之間,心中竟有些悸動。
蕭鹹撫摸淺淺長發,道“一晃多年,如今連你也長大了,淺淺,你在別宮還住得習慣嗎?”
淺淺抬起頭道“都還好!”想了想又道“這麼多年我也都習慣了,反而是回宮後,還有些不適應呢!”
蕭鹹道“住得久了,便好了,當年朕登上九重之位,也是不適應的。”
淺淺身子一震,道“是。”心中卻不明“難道父皇已知我的身份?不,不會的,天師在未繼位之前身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曝光的。”
蕭鹹道“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沒有。”
蕭鹹笑道“不過如今在位多年,一切都已習慣,便是你母妃去時,心再痛,如今不也好了嗎?”
淺淺斂下眉,道“母妃已經走了多年,父皇再提她做甚。如今父皇宮裏新人舊人,俱是才人。”
蕭鹹哈哈笑道“我的小淺淺,你怎麼有如此大的怨氣?是在怪朕沒有早些接你回來?”
淺淺低頭道“父皇嚴重了。”
蕭鹹見淺淺似乎並不願與他多談,心道隻是初回宮中,多有不適,便也不再多述。道“好了,我也要走了,否則那些大臣又要上奏了。朕這耳朵也是要的。哈哈,晚些朕在尤園設宴,為你接風如何?”
淺淺應道“父皇決定便好。”
蕭鹹衝他一笑,便道“好,朕先走了。”
看著蕭鹹走遠,淺淺坐在原處,眉頭微皺,一時想不明,為何他會是如此態度,仍記得小時他那樣決絕的神情,一定要將自己送到別宮居住,那時自己哭著求他,希望能讓她留下,可是得到的卻是他無情的聲音“快將公主帶走!無詔不得出!”
不多時,便見一隊宮人捧案而入,先向淺淺行禮道“拜見公主,這是皇上賜給公主的首飾和細玩。”
淺淺隨意看了一眼,道“放在一旁吧,你們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進入,再有下次,就不必再出現在正宜宮了。”
一隊宮人立時跪倒在地,向淺淺行禮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淺淺回身道“在這皇宮之內,以仆欺主的事,本宮不想見。下去吧!”
淺淺深知,自己雖是皇族,然這正宜宮卻是宮殿之最,一眾宮人也素來侍候一些有權位的主子,今日自己突來,她們卻不詔而入,定是想與淺淺一個下馬威。
淺淺既不是世人眼中的病公主,而是一國之天師,自小頤指氣使慣了,雖不會與她們一般見識,但也要點明。
宮人瑟瑟而出,淺淺看了看首飾細玩,冷笑道“現在才來表示父女情深,不會太晚了嗎?”
正德殿,有兩人相對而坐,一是大周帝王蕭鹹,而另一人卻是本該躺在病榻之上的齊王,蕭關。
“七弟,你在宮裏一住多日,就不怕你的齊王府交給城兒會出差子嗎?”
蕭關無奈道“哎,那孩子也當曆練一下了,否則這小子真要是殉情了,我要怎麼辦?”
“哎,算了,總之是委屈了你的護衛了,竟背上弑主的惡名。”
蕭關道“皇兄,淺淺她,還好嗎?”
“你為何不自己去看她?她一切都好,也沒你說得那般嚴重。”
蕭關道“怎麼不嚴重,半年已過了一月,不知朱璉先生可有將她治好,若是,嘿,她畢竟是,是她唯一的骨血了。”
聞言,蕭鹹眼神也變得深邃了,良久方道“一切都是天意吧。這段時日,朕便好生陪陪她吧。玥綰當年不肯原諒我,如今連她的女兒我也保護不得,朕空擁天下,又有何用?”
“皇兄不要再提了。你她好待淺淺,便是了。”
蕭關意興闌珊,起身道“臣弟先走了。”於是披起一件大氅,從容向外走去。
見他離去,蕭鹹的眼神立時變得殺氣凜然,隻是過了良久,才平靜下來,這時便聽侍候的奴才道“稟陛下,姬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