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鹹眉頭一皺道“請!”
那奴才瑟縮一下,方道“是!”無他,隻是皇帝用了一個“請”字而非是“宣”。
值皇帝如此禮遇的,世間能有幾人?
不多時便見一個身穿道服的年輕人緩步走入,見了皇帝躬身行禮道“見過吾皇陛下!”
蕭鹹起身道“姬愛卿不必多禮。姬愛卿此來乃是為何事?”
“陛下,我家主人已回去渠安,派我來是為九月十八之事,想與陛下商討一番。”
“哦?天師的意思是?”
“我家主人說,雖可一切從簡,但天師即位乃是大事,萬萬不可草率,故遣我來與朝堂交接。”
“新任天師的身份還是不可透露嗎?”
道士一笑“陛下不也清楚嗎?我家主人一定是某位皇子。”
“罷了。姬熒惑,勞你轉告天師,想知道翟太陰的身份,便要他在今夜子時禦書房相見。”
姬熒惑一愣,翟太陰的身份向來成迷,便是曆界天師也隻是接觸幾次而已,然而因他存在,卻給了天師一脈諸多限製。隻是無論如何追查,卻始終沒有查明翟太陰的行跡,沒想到,這翟太陰竟是皇帝的人。
也難怪,當年高祖皇帝多設立一個天師,怎麼任由他坐大,一定會留有後手的,這暗處的翟太陰便是後手了。這便是上位者常說的平衡罷。
姬熒惑笑道“自當為陛下轉告。那下官告辭。”
蕭鹹點點頭。
獨自一人,蕭鹹喃喃道“朕子嗣之中,究竟誰是天師?太子玉檀是不可能了,靖王玉殊既有與太子爭嫡之心,那便也不會是了,難道是玉齡,不,不會,玉齡喜好女色,德行有失,想必也不會是天師人選,那便隻有安王蕭玉遊。”
想到蕭玉遊,蕭鹹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玉遊與朕一向不親近,他是天師的可能性要大些。哎!”
“駱長川,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當年、、、”
似乎又想到什麼,蕭鹹道“來人!”
宮人初掌燈,蕭鹹命人請淺淺來到尤園,設宴相待。
尤園是一座舊園,向來隻是為家宴之用,其間淡雅處是蕭鹹最愛的,因此,便一直留用至今。
淺淺坐在蕭鹹左手邊,而後是太子、靖王、穎王、安王、之後才是其他公主。
而蕭鹹的右手邊正是皇後及一眾妃嬪。
如此排位,正是說明對淺淺的重視。
淺淺雖口上不說,但心中還是很承他的情。
蕭鹹拉著淺淺的手道“今日是朕的寶貝女兒從別宮歸來的日子,當真是普天之幸事,來!”便拉著淺淺站了起來,道“淺淺是朕最珍視的女兒,隻是從前身體有疾,不能長留在朕的身邊,如今回來了,便也不會再走了,朕許諾,一定要為淺淺尋個如意郎君。哈哈!”
太子蕭玉檀道“賀喜父皇,今日是父女團圓,理當滿飲此杯!”
蕭鹹笑道“不錯,玉檀深合朕心。”
淺淺隻是淺笑,看著一家人表麵和氣,實則爾虞我詐。待宴起,眾人互相調侃,互相敬酒,好像是其樂融融,實則各有心思
淺淺不禁心中冷笑。這時一道身影便落入淺淺的眼中,他隻是著普通青衣,頭上也無諸多發飾,臉上也沒有太多恭敬之色,隻是隨意坐在那裏,與人不言,隻獨自喝酒而已。
淺淺不禁對他起了興趣。方才聽蕭鹹說,他是安王蕭玉遊。隻是從無妄崖的資料來看,並沒有關於他的更多記載,隻知他是一位閑王,平日也不理朝政,甚至對朝廷大事敬而遠之,而整日裏求仙訪道,不與凡人接觸。故而安王府也日日門可羅雀。
淺淺輕輕一笑,正要向安王說些什麼,便聽蕭鹹道“淺淺,你在笑些什麼?”
淺淺一愣道“沒什麼。”便低下頭去。
蕭鹹以為是她性子所致,也不多言。
蕭玉遊見狀,隻是輕輕道“淺妹剛從別宮回來,一切都不適應,父皇也不必心急。”
蕭鹹道“不錯,淺淺,慢慢來。”
淺淺一愣方知是蕭鹹誤會自己是不適應宮中生活,以致手足無措的。
蕭鹹道“淺淺既不適應,不如便由玉遊你帶淺淺在皇宮內四處走走,如何?”
蕭玉遊笑道“自然願意。”
穎王蕭玉齡道“父皇,兒子也有時間,不如也帶淺淺在宮裏到處玩玩如何?”
蕭鹹道“你,可不要將淺淺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