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一路我和他都沒有什麼話。我們又恢複到以前的相處模式: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扭著頭看窗外,他則專心致誌地開車。

夜晚華燈初上,被鋪上一層光的城市,像一個溫柔的女子,顯得溫情而又美麗。我們到達怡馨齋的時候,已是晚上8點鍾。長時間的坐在車裏,讓我的心情很不好。

齊昱問我這兩年都在做什麼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地脫口而出:“忙該忙地事。”語氣不甚友善。

哼,你要敢說什麼我就敢把你頂回去。

人總是一不小心做回到原先的自己。

還好齊昱沒有在意,隻是把頭扭到一邊低調地做看風景狀。

談話就此結束。我餓的受不了,跟本不想和對麵的人說什麼人生。於是菜上來後,我專心低下頭吃飯。

就差往頭上貼上,“生人勿近”。

齊昱邊吃飯,邊看窗外,偶爾打量我。

他一定不熟悉這樣的我,他所認知的徐微,永遠對他俯首帖耳,性格溫順。而不是這個頂撞他,隻顧著吃飯的我。我那時得多喜歡他,什麼都願意改。我用筷子使勁搗了下夾來的菜,剛才的想法顯然讓我更加鬱悶。

回去的路上仍一路無話。

走到一半的時候,齊昱忽然伸出右手牽著我的手。他這個樣子,溫暖而又溫情。我沒法不動聲色地抽出來。心底裏升起厭惡。怕表現在臉上,我默默扭過頭去。

下車,我用力關上車門。毫不停留地開始單腳蹦。我想齊昱要是敢抱我,我就用那隻完好的腳踹他。

可惜齊昱並沒有,他隻是慢慢地走在我身邊,看著我一路慢慢從一樓蹦上去,沒有再說一句話。我蹦一步,他朝前走一步。

似乎要陪我走到永遠得架勢。

我從沒有像此刻這麼渴望過電梯。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我並沒有看齊昱,淡淡地對他說:“就不請你進來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點點頭,才轉身離去。

我瞥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轉身打開屋門。

我為齊昱臨走時看我的眼神而煩躁,這個夜,不管什麼都讓我特別煩躁。電話鈴忽然響了起來,我聽見表姐說,齊昱遇刺了。

我一時間失去了語言,不知該怎麼回答。

大半夜的不帶保鏢,開著車繞著公路轉,結果在怡馨齋附近出了事。被一夥人襲擊,肩上被打了一槍。表姐為我敘述著出事的過程。

“我知道了。”

表姐在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最後一個通話記錄是你的,齊家肯定會查。你知道齊家人就是麻煩,怎麼還去招惹齊昱!”

“隻是一起去吃了個飯,明天我去看他。”我頓了頓回答道。

掛了電話,我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也許我們不應該相見。

我認識的齊昱,一向意氣風發。很少有受傷的時候。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我想到了剛才臨走時他的眼神。仍是淡淡的,可是似乎失望就輕輕的寫在眼裏。

一定是我看錯了。

我的眼神向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