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可以引動同盟與撒古拉斯帝國關係轉折的大事件,岡薩雷斯的戰績在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兩國高層。南方法蘭西帝國的情報販子,也如同喝了興奮劑一般,將這個堪稱震撼的消息傳了回去。
即便事件的主角岡薩雷斯仍在昏迷之中,同盟的貴族院裏依舊吵翻了天。有為岡薩雷斯拍手叫好的,也有叫囂著要懲戒岡薩雷斯、以挽回與撒古拉斯帝國關係的。不過叫囂著的都是些小貴族,擁有投票權的大貴族連聲都沒吭。
當岡薩雷斯成為焦點之時,就很少會有人在意矛盾的源頭,那位弗林家族的薇薇安小姐到底怎麼樣了。因此,弗林家族小心翼翼地將薇薇安接回領地的舉動,就像多此一舉一般。
岡薩雷斯的病房外,溫迪斯科與科什對麵而坐。與科什滿麵淡然不同,溫迪斯科的表情極端凝重。他發回公國的信息至今如同石沉大海,想必公國高層此刻也在激烈地討論著。就像皇室一樣,奧克蘭大公也不能大權獨攬。雖然沒有其它支脈掣肘,奧克蘭家族的元老團也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看著溫迪斯科的表情,科什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問:“還是沒有回信麼?”
溫迪斯科點點頭,看向科什,有些消沉地回答:“那邊現在估計也在吵著。保他,是一定要保下來的,隻是能保到什麼程度還是未知。這件事可不是我們奧克蘭家族就能決定的。皇室的態度,將決定這件事的走向。”
科什橫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放下茶杯,有些生氣地說道:“少玩這一套,就你這話還想激我?岡薩雷斯這個混小子發起決鬥的名頭可是同盟榮耀,這可是讓個某些老不死高興地由頭,皇室最次的態度也是絕對保他。隻是這後續的刺殺就要你們扛著了,畢竟他是你們奧克蘭的代言人。”
溫迪斯科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您是我老師,當然了解我。那兩個公爵家族當然不被我們放在眼裏,閹割過的公爵已經不能被稱為公爵了。倒是魯道夫那小家夥是個麻煩,熱門皇位繼承人的風評還是很重要的,因此魯道夫的長輩有可能會向同盟方麵施壓。”
科什撇撇嘴,站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放心吧,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學生。我在奧古斯都一脈中地位雖然不高,但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你的人守好這裏,別被人鑽了空子就好。我去看看那幫老不死有沒有結論。”
看著科什離去的背影,溫迪斯科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揮了揮手,當即就有數十名暗衛將整個病房團團圍住。
奧克蘭城,奧克蘭議事廳。
近五十年來,這裏首次坐滿了議員,而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當代大公威爾遜血屠三家侯爵家族時。威爾遜大公坐在上首,仰頭看著天花板,一臉的無所謂,哪怕下麵的家族議員已經吵開了鍋。而一旁的大公夫人則溫柔地替他剝著幹果,同樣的滿不在乎。
隻不過,一個議員尖細的駁斥聲傳來,令威爾遜大公皺起了眉頭,大公夫人的臉色也瞬間陰沉:“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將自己、甚至將整個奧克蘭公國放在危險的位置,這樣的代言人不合格!”
威爾遜大公輕輕敲了敲桌子,議事廳內瞬間落針可聞。隻見大公瞅了那議員一眼,慢吞吞地說道:“亞爾曼議員,我怎麼聽你是話裏有話呢?”
頓時就有不少議員幸災樂禍的看著亞爾曼,在座的眾位可都知道當年大公為什麼發瘋,連屠三個侯爵家族。不就是因為那個不開眼的多伊爾家族,當眾羞辱了還沒過門的大公夫人。隨後,還聯合起兩個同等級的家族,公開嘲笑大公夫人不識禮節、有辱貴族之名。
當時已然與大公夫人感情深厚的大公威爾遜聞知此事,當即對這三家侯爵家族發出抗議。當時的奧克蘭家族遠不如現在強勢,是以這抗議自然而然地被當做了耳旁風,甚至大公本人也遭到了無情地嘲笑。
於是當時與岡薩雷斯處境差不多、因為壓抑突破而心境不穩的大公一怒為紅顏,繞過家族議會對三家侯爵家族宣戰,最終頂著同盟議會的壓力,將三家侯爵家族屠了個幹幹淨淨。而大公本人則成了同盟那一代貴族小姐的夢中情人,還順帶著得了一個血屠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