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我忍不住問道,程年年不常笑,偶爾這樣還挺好看的。
“沒,挺開心的。”他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臉上仍然帶著笑意。
然後我倆就這樣望著星空躺了很久,卻也沒有誰動身去把床鋪鋪好。
“喂,”大概是看我許久沒有說話,程年年忽然一個翻身湊近我,“你在想什麼?”
“我想什麼關你什麼事兒!”跟腹黑距離這麼近我有點小害怕。
“今天……”他想了想又欲言又止,但臉還是沒移開,眸光明明滅滅,有點像外邊繁星點點的夜空。
我忽然想起來今天發生的那一碼子事兒,又聯想到這廝的腹黑以及好麵子程度,不由抱著頭大叫起來:“你不會要殺我滅口吧?我不就抓了一下你的小弟……”
嘴忽然被捂住了,程年年黑著臉在我耳邊說:“你還想弄得人盡皆知嗎?”
“不敢不敢……”我趕緊扳開他的手,喘息了幾口,“我保證不會告訴別人,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未來老婆肯定也不會知道……”
說完就被人猛地壓上來,程年年把我的雙手按住,然後慢慢地湊近,鼻尖抵著鼻尖,我嚇得鼻尖都快冒汗了。
“別說胡話。”他低聲說。
我愣了幾秒意識到他指的是他未來老婆的事情,想了想樂了,也對,說不定這小子以後交一堆男票呢……(‵▽′)ψ
“今兒這事兒,你知道該怎麼辦?嗯?”他挑了挑眉,聲音更低了,尾音稍稍上揚的一個“嗯”字讓我心裏一麻。
魚塘都沒有你冒充什麼霸道總裁呀……
我想從他身下縮出去,無奈手被他牢牢地攥住了,最後隻得問道:“你想怎麼樣?”
程年年低頭看著我許久沒說話,黑曜石般漂亮的眸子閃著異樣的光彩,此時特別專注地盯著我,灼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但立馬又被收了回去,變為很淺的壓抑著的吐息。
他用這種要吃掉我一樣的眼神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最終讓我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臉。
“我不知道。”他見我這樣,忽然紅了臉答道,然後我感覺禁錮著我的手的力道小了些。
我聽完這話,好歹鬆了口氣,心裏莫名升起的那點小緊張也消失了。
“那這樣吧,你先想想,想好了再跟我說,反正一定補償你成麼。”
“嗯。”悶騷應了一聲,從我身上爬起來鋪床去了,他的床還跟我的鋪的很遠,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暖陽灑在身上時我便醒了過來,一偏頭發現程年年居然一早就起來了,被子疊的整整齊齊,人不知去了哪兒。
這裏的早晨還挺冷的,我披了一件外套端著杯子打算到院兒裏洗漱。走出屋子就看見院子裏陽光照射下一個穿著連帽衫的男生蹲在那裏喂雞。頂著紅冠尾部黑羽的雞圍繞在他身邊頭一點一點地啄米,陽光雕琢著他的側臉,看上去安詳而美好。
“誒,帥哥。”我走過去拍了拍程年年的肩,笑嘻嘻地說。
程年年看了我一眼沒搭話,又低頭灑了一把米,小雞們圍上來把我擠開了。
我蔫蔫地摸了摸鼻子走到井邊洗漱,過了一會兒大人們也都起來了,姥姥把煮好的早餐端上了桌,吃飯的時候大家談論著今天該怎麼玩。
程媽媽和我媽幾個女人打算跟著姥姥學織布,而姥爺則說要帶我們去釣魚。
“老頭子平時一個人釣魚沒啥意思,現在終於逮著人陪他一塊了。”姥姥笑著打趣道。
我性子躁,靜不下來,一聽說要釣魚雖然一開始新奇但久了肯定坐不住。不過姥爺說是在一個小溪邊釣魚,還有小蝦啊螃蟹啥的,我和程年年可以去捉,於是我也樂顛顛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