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河邊從上往下看去,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我本就不想參加這枯燥乏味的考古工作,現在若是真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工資一分不少,還不用幹活,豈不是美哉?
但是現在卻是有些失望了,這潮水剛剛退去,水也變得很淺,能有什麼東西呢。吳悔的表情卻很嚴肅,他仔細的眯著眼睛,好像在水裏找些什麼東西。我看他這樣,也眯起眼睛向水裏看去,看不出什麼異常來,隻聽得吳悔“嗯”了一聲。
我們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就問他怎麼了,無悔就說:“你們看,這河裏有地方能看到底,而有些地方卻一片漆黑,但是黑的好像也不是很均勻,河中間可能是有一個比較大的深坑。”
吳悔眼睛尖,我給他這麼一說,確實也發現了。應龍就說:“我們去看看,這水又不深。”
我們從岸上推了一艘小船下去,我和吳悔劃著船來到了吳悔所說的河中間深坑的位置,我用手試了試水,大早上的水還很涼,我是鐵定了不會下去的,張禿子新帶的一個男學生,一身的腱子肉,學過遊泳,此時也擔任了這個苦差,脫得隻剩褲衩,先習慣了一下河水,然後就跳了下去。
我們就看著他先是圍著船遊了一圈,我叫他小心點不行就在上來,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一頭紮進了水裏,向河底潛了過去,我們在上邊隻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隻見他水性很好,在水裏猶如一條泥鰍,向河中間最黑暗的地方遊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裏。
我知道有些潛水的專業人員可以在水下潛水十分鍾左右,但是顯然我們達不到這麼水平,一兩分鍾,也就足夠了,但是在這冰涼的河水中,也是會影響潛水的時間的。
我們等了一會,大概有一分鍾的樣子,他就浮了上來,趴到了船舷上,哼哧哼哧的說:“水下,,,,水下確實有東西,,,,一個大洞,,,我沒敢進去,,,,到裏邊發現洞很深,就出來了,,”
他一邊喘著粗氣爬上船,一邊問張禿子:“教授,,,我們有沒有防水手電?下麵太黑,太深,沒有水肺和防水手電就一點也看不清楚,,,,”
我們又去岸上拿回來了水肺和泳鏡,還有幾隻防水的軍用手電筒,這些東西,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瓷實,而且絕對好用。
又回到剛才下水的地方,我就問張禿子:“教授,這下麵怎麼會有個洞啊?”
張禿子也露出很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啊,這地方諸多泥沙,怎麼會有個洞呢,我沒親眼見到,也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回事。”
我看著張禿子就知道他不會遊泳,雙手牢牢地抓住船舷,而且現在天有些涼,一個老頭子還是不要下水了,就對他道:“我們先別下水了,等他進去看看,若是什麼也沒有,就是個坑,我們頂多白忙活,要是真有什麼東西,我們等中午天熱的時候再下水,這洞又不會跑。”
張禿子點了點頭,那學生就套上泳鏡等一切裝備,給我們打了個手勢,就開始做三分鍾準備了。
帶著水肺是要做這個三分鍾準備的,自由潛水時,肺裏的那口氣,就是你在水麵上吸入的那一口,含氮量跟你平時在陸地上一樣,沒有多餘的氮氣需要排出。水肺的長時間水下呼吸相比氮氣溶解量極小,上浮過程中微氣泡形成也很少,造成減壓病幾率低,但是反複多次大深度自由潛也會增加患病幾率。
三分鍾後,肌肉男下了水,水性之好令人驚歎,他蹬了幾下就到了河底,我們隻能看到他手電的光一下子熄滅,大概是鑽進了他說的那個洞。
過了一會,肌肉男就浮了上來,並且帶回來了一樣東西,上麵覆蓋著很厚的淤泥,肌肉男在水裏晃了幾下,我才看清,那是一塊木頭。出水後,他把裝備扔上船,自己也爬了上來。
張禿子問他怎麼樣,他爬上船說道:“這下麵的空間很大,手電照上去,下麵的黑暗就像棉花一樣,還是看不清楚。這塊木頭,是我從下麵一塊木梁子上掰下來的。”
張禿子隨口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一直坐在那裏看我們表演的應龍淡淡的說道:“這說明下麵的空間沒有反射,手電照不到邊緣,隻有很大的空間才會這樣。”
張禿子哦了一聲拿起那塊木頭看了起來,看了半天一言不發,我就發現他眉頭都皺了起來。我也仔細觀察那塊木頭,除了在水裏不知道泡了多久卻一點嗎沒有腐爛之外,還真看不出什麼,這又不是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