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些水草有毒,或許是周圍的霧氣所致,嗯,這些霧氣也有古怪,我們走起來要小心才是啊!”
賈道人取下玄武刀,用力斬開一路上的荊棘,而前麵的路,越發的不好走,但念及師父在裏麵,我們隻得尋了進去。
“師父?!你在哪裏啊?”
一邊走著,我一邊大聲的呼喊著師父,但前麵不斷加劇的濃烈霧氣,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更不必說尋找師父的蹤跡了。
莫名的掐了一個護身指訣,卻沒有半點感應,我錯愕地向賈道人問道:“師兄,為何我打不出指訣?而且,這裏的陰氣似乎越來越重啊!”
“嗯?”
賈道人皺了皺,當即停了下來,隨即打了一個天罡手印,微微震驚道:“是啊!為什麼在這裏感應不到天地正氣的所在?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此地乃是陰水一畔,九龍山下極陰之地!”
突然,師父的身影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莫名地出現在我們麵前,冷聲說道,而他身上,卻滿身泥汙,頭發和衣服,也甚是淩亂,我幾乎張大了嘴巴,呆呆地問道:“師父,你,你這是遇到什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哦,師父剛才誅滅了一隻水鬼,所以才弄得如此狼狽,嗬嗬!”
師父輕鬆地抖了抖衣服,看著滿身的汙垢,似乎甚是開心。
“呃……師叔,憑您老的道行,對付一隻水鬼,至於弄成這樣麼?”
賈道人上下打量師父一眼,頓時拍了拍腦門,苦笑一聲。
“哼!你們兩個混賬小子,不信你們去試試,說不定還不如我呢!”
師父吹了吹胡子,瞪了一眼賈道人。
但聽到賈道人也被師父罵成混賬小子,我頓時一樂,論年齡,賈道人可也算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了,但在師父麵前,也隻能以一個“小子”來衡量,不過相比之下,還真沒人能夠與師父的年齡相比,而且八十多歲的年齡,比起年紀輕輕的人,也不遑多讓,這是同齡人中,也是極少見的了!
總之,師父在我眼中,幾乎就是一個傳奇。
“試試?師叔,我們為什麼要試?既然來到了九龍山山腳下,我們上山去歇息片刻,待清水河的水位下去再回到遊龍鎮就是了,幹嘛要和這個山穀過不去呢?”
賈道人不解地走上前,伸手撩撥了一下濃鬱的霧氣,奇怪的是,外麵烏雲密布,且豆大的雨珠越下越大,而此地,卻仿佛是一個世外之地,非但沒有雨珠落下來,而且灰白霧氣之中,還透著些許的光亮,讓我們依稀看清方寸之間的事物。
“廢話!你覺得從哪裏可上得九龍山?!”
師父沒好氣地白了賈道人一眼,找了個平滑的山石坐下,並謹慎地將玄鐵重劍拿出來,仗劍而坐。
聽聞師父這麼說,我和賈道人立刻四下裏摸索著上山的路徑,不多時,我們二人皆是傻眼了,隻見左右的山壁,皆是陡峭之極,而且其間竟連一處可攀爬的落腳點都沒有,更嚴重的是,穀口外麵的洪水,還在上漲,此刻幾乎將穀口堵死,恐怕不消片刻,那外麵的洪水,便會倒灌進來了。
情勢十分嚴峻啊!
“師叔,沒有上山的路!”
賈道人尋覓了半天,最後回到師父麵前,呆呆地說道。
“現在你還想著怎麼上九龍山了麼?”
師父吹了吹胡子,沒好氣地問道。
“難道……難道上九龍山的路徑,隻有這個山穀?!”
賈道人皺了皺,無奈地說道,我能夠明白賈道人的顧慮,此地陰氣極盛,而且師父剛剛還在裏麵對付了一隻水鬼,也不知道這個詭異的山穀之中還有別的什麼山精鬼怪,所以在沒必要的情況下,乃是斷然不想走這條山穀的。
“嗯!此地乃是九龍山的陰水一畔,極陰之地,但也是通往九龍山山頂的唯一途徑,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劫數,如果要求生,還得和這個怪異的山穀搏一搏啊……”
師父慵懶地站起身,提起玄鐵重劍說道:“前麵我剛才探出了十餘丈之距,但無奈退了回來,現在我們人都到齊了,倒是可以正麵的闖一闖了!”
“闖一闖?師父,有必要使用那麼嚴重的字眼麼?難道憑您老的道行,僅僅能走進去十餘丈?!”
我怔了怔,渾身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