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子一……該醒醒了……子一……”
迷迷糊糊的,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先是一片混亂,似乎很多東西,很多我不熟悉的東西,那些遙遠的記憶,也在我睜開雙眼的刹那,徹底消失。
“呼!”
我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四下裏看了一眼,隻見我正坐在一塊藤條編織的席子上,四周是一間低矮潮濕的房間,而我身邊,卻是有著幾個滿身汙垢的身影,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盡皆盯著我,我錯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你們……你們……”
“子一,你怎麼不記得爹和娘了麼?是不是從山上摔下來摔壞腦子了啊?!”
一個身材枯瘦的中年男子一臉煩躁地瞪了我一眼。
我錯愕地想了想,突然察覺到左腿小腿上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上麵纏繞著一層層厚厚的破布,似乎我的腿受傷了,可我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受傷了呢?
“我……我叫子一?”
我先是揉了揉自己發懵的腦袋,腦袋裏依舊是一片空白,我似乎忘記本該記著的一切。
“啊?壞了壞了,這孩子真的摔壞腦子了,他爹,你趕快找郎中來看看!”
那個中年婦女焦急地看著我,並向那個自稱是我爹的中年男人催促道。
“我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哪有錢去請郎中啊?!”
哪知中年男人怒聲一喝,轉而向我說道:“我就不信你這個小兔崽子什麼都忘記了,咱們是庚字號家族,你在族裏是長孫,排行子一,所以你的名字也叫庚子一,兔崽子,再過三天你就滿二十一歲了,咱們九靈宮但凡有超過二十一歲還沒能找到伴侶的,會給族人們蒙羞的,而且還會被那些鐵甲衛士剁成肉醬,兔崽子,三天之後你若是不能去九靈宮的擂台上打出個名頭,不管你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都隻有死路一條了!”
中年男人說完,冷哼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門。
“唉,子一,你爹也不想看著你去送死,但咱們家太窮,實在拿不出錢找郎中給你治病,你好好養養身子,娘給你做飯吃,讓小虎頭在你身邊陪著你說說話。”
中年婦女輕歎一聲,也是黯然神傷地走了出去。
其他的幾個人,也都走了出去,房間內,隻剩下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小男孩,他赤著腳,全身髒兮兮的,嘴裏還噙著一根手指,靜靜地看著我,爾後走到我跟前,說道:“哥哥,你還認識卯四麼?”
“卯四?卯四是誰啊?”
我不停地揉著太陽穴,艱難地應付著小男孩的問話。
“就是我,嘻嘻……”
小男孩很明顯和我開了個玩笑,繼而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豁牙。
“你是卯四?我的弟弟?”
我錯愕地問道。
“對啊,哥哥,你是不是怕輸,所以才裝失憶啊?但如果你不贏一個老婆回來,家裏的負擔會更重的……”
小男孩放下手指,很是認真地和我說道。
“什麼什麼?贏一個老婆回來?卯……卯四,我,我可能真的失憶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或者幹脆和我說清楚一點,什麼是贏個老婆,還有……還有我們的名字為什麼都取之天幹地支……咦?我怎麼知道天幹地支?天幹地支又是什麼?哎呀,我怎麼越想越頭痛……”
我說著說著,便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天幹地支這些詞彙,似乎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我為什麼能夠張嘴就說出來了呢?
“壞了壞了,哥哥的腦袋壞的還不輕呢……”
小男孩驚恐地盯著我,像是看白癡的看了半天,才嘻嘻笑道:“哥哥,那我欠你的東西也不用還了哦,嘻嘻!”
“什麼欠什麼,你先把我想知道的和我說個清楚,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不耐地說道。
“哦,那好吧,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不過你連我都不如,怎麼去打擂台討老婆呢?嘻嘻!”
小男孩再次嘻嘻一笑,接著和我講述這裏的一切,以及我的家族……
原來這裏是一座巨大的海島,我們所有的生靈都居住在這裏,由於九靈宮的勢力龐大,所有生靈務必要聽從九靈宮的統治,然而,九靈宮每隔三年便會舉辦一次招親大會,之所以弄這個招親大會,是因為島上的男女是分開管轄的。
除非已經結成夫妻的人家,未婚男女,皆是分開管轄,到了成婚的年齡,就要舉辦招親大會,每隔三年,隻有十對新人過關,所謂的過關,就是結成親,但凡是結成親的,可活,未結成婚的,也有要求,異常殘酷的要求,那就是二十一歲前可活,超過二十一歲還未能找到伴侶,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