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亂說了幾句,為了省電,我們一家和往常一樣,也沒怎麼看電視,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來幫媽媽幹雜活,爸爸和弟弟也早早起來了,我知道他們是想和我說說拿錢出來用的事情。
我很難受,不知道該如何把昨天晚上的決定告訴他們,就一個勁地用力劈柴。
和鄉下老一代農民一樣,我爸爸是個老實巴交、不善言辭的人。他站在我麵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我弟弟年紀小,說起話來很直接:
“哥,昨晚商量的事,你怎麼想的?沒意見的話,爸爸這就去找修房子的工匠,核算一下。”
我心一橫,幹脆也直話直說:“弟,我想過了,暫時不準備動用這筆錢。”
弟弟很意外,他反問我:“哥,你不是說,掙了錢就用來改善咱們家的生活嗎,為什麼現在又變卦了!”
“阿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住我們。”爸爸終於說話了:“哎,都怪我沒用,不該叫你上職高,染上了壞毛病!要是在外麵惹了什麼人,或者欠了誰的錢,別不好意思,一定要告訴我們。”
原來,爸爸想錯了,他把我的回絕理解成我在職高染上了賭博或者其他的壞毛病。我又好笑又覺得悲哀,當然,我並不怪他。
冷靜了一下,我告訴爸爸和弟弟:“不是我不願意修房子。主要是因為我和表舅他們雖然賺了一點錢,也隻有三萬多一點,我自己最多能分到一萬,根本不夠修房子的。我想,還不如拿來繼續當本錢,做生意。你說呢,爸!”
“行!”爸爸沒有多說第二個字,我理解他的脾氣,話少說的幹脆,就是支持我的意思。不過,看到自己沒機會學磨具了,弟弟很有些失望。
我又拉住他,安慰他吃晚飯和他一起去鎮上買新衣服,總算讓他開心了一點。
除去這個小小的插曲,我回家的頭幾天我們一家都過得很愉快。
可能一直忙慣了,我在家裏呆了三天,就有些坐不住了。
我們蒼南的印刷、捕魚業都很發達,在外經商的人也多。溫州人比較愛顯擺,平時累死累活,一到過年,無論如何也要買新車、新手機、名牌衣服回鄉“展示”一下。
看到同村那些發了財的人每天開著囂張地好車從村頭“嗖”地開到村尾,我內心致富的欲望更加蠢蠢欲動。我可不想這個寒假就這麼閑著。
這一天上午,我打了個電話給表舅和豔雪姐。得知表舅後天就要回湖北老家,豔雪姐天天忙著哄孩子,吃分歲酒,沒什麼事情。
漸漸的,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的腦子裏逐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