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口頭拒絕,但在你離開之後,圖阿蒙便重新考慮了你的警示,派出各部落最出色的狂戰士潛伏在周邊村落,密切關注人們的動向。”獵風兩點白眉之間出現的細小褶皺,“你說的很對,情況比千年前的還要複雜,我不知道其他狂戰士觀察者那邊的狀況如何,但至少在馱馬郡,這股邪氣異常劇烈……”
“圖阿蒙是誰?”安蓓插了句。
“圖阿蒙是獅身人的大祭司,他聆聽獅神的教誨,掌控獅傲、獅心、獅狂三大部族的興衰榮辱。”獵風鄭重說道,從語氣能看出他們對這位大祭司有多麼的尊敬。
“而第一狂戰士便象征著部族領袖。”路西恩補充道。
如果按拜雅盟國的習慣,獵風·獅傲可以算是一位國王了吧?不過比起獅身人的身份,安蓓更在乎他所謂的“邪氣”以及壞情況究竟指什麼。
“我叫安蓓,荒野遊俠的一員。”她自我介紹說,習慣性地伸出手。雖然與獵風相比,自己的身份顯得卑微很多。
獅身人笨拙的握了她的手。被那帶著絨毛的柔軟肉墊包裹,安蓓竟覺得很舒服,不過跟獵風的獅掌相比,她的手小的過分。
“你在這裏發現亡靈引者的蹤影了?我曾經跟一個亡靈引者接觸過,說實話,我當時差點被他殺了……”安蓓苦笑。
獵風搖了搖頭:“沒有。但他的代言人顯然已經潛伏在這片土地,沉眠地下的屍體在蠢蠢欲動,每天夜晚都會有不安的亡者醒來……既然你是路西恩的朋友,告訴你也沒關係。”獅子臉上現出一絲陰霾,“獅身人渴望鮮血與戰鬥,即便在死後也一樣,孤獨的靈魂因渴望鮮血而不得安寧,所以我們的族人精通祭祀、撫慰靈魂。”
“剛才那陣颶風就是你們祭祀的手法?”安蓓眨了下眼睛。
“正是。但現在我的祭祀巫法已經無法應對,而且據我觀察,治愈這片土地隻有兩種方法,一是將所有墳墓摧毀,把屍骨燒成灰燼;再者就是找出那個代言人,不過我想他們不止一個。”
說到代言人,安蓓第一個反應就是燦水鎮駝背的納姆。這個貪婪的家夥墮落為亡靈引者的爪牙,而他的下場安蓓是親眼見證的。感覺事情說不通,她蹙了眉道:“可是如果它有代言人,路西恩應該能偵測出來。”
“不,我隻能感應特定一點的釋放源,如果他們提前在墓地設下詛咒,我也隻能追蹤到墓地。”路西恩遺憾地攤手。
“好吧,姑且算他們聰明了很多,那現在怎麼辦?”安蓓沒了主意,然而片刻之後,她又想裁縫店主的鷹鉤鼻,便試探著問獅傲,“你有沒有特定的目標?比如裁縫店的老婦人?”
獅傲頓時沉了麵色。
***
一小時後。安蓓和路西恩回到了鎮大廳中。
屋子外麵漆黑一片,門如他們離開時一般緊緊關閉著。路西恩打頭,安蓓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靠近……
路西恩輕輕推開門,一陣冷風吹進了屋子,幾名遊俠翻了身子,但並沒有醒。看來心醉藥劑確實見效。路西恩滿意地走進了屋子,而就在安蓓緊跟進去的一瞬,一直手猛地扣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