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均轉頭一看,看見從人群中擠出來一個身材略顯嬌小的女孩,女孩的右手遞給鍾均一瓶藥,左手拿著一個白色的手機,正在打著電話:“就是湖光路的公交車站,對,藥我正在讓人給老人服下,但還是請您讓救護車快一點開過來。”
鍾均接過女孩的藥,一看是個白色的小瓶,上麵寫著:‘硝酸甘油’四個大字和一些小字。鍾均抬起頭問那個女孩: “這藥怎麼吃?”
女孩說道:“拿出三片來,放到老人舌下那含著,同時還要把老人的頭撐起來,仰麵朝上。”說完這話,就站在司機的後麵,看司機在那繼續搶救老太太。
鍾均聽後,立即就上前抱住老太太的頭:隻見老太太麵色慘白,口唇發紫,但是已經略微的蘇醒了點,不像剛才昏迷得不省人事。
鍾均擰開小瓶,道出三粒藥片放在左手中,右手一捏老人的下巴,輕輕地將嘴唇打開,將藥片放入老人的口中。
同時,鍾均還說道:“老太太別咽啊,就這樣放到舌頭底下含著,救護車馬上就到,在忍一下。”老太太略微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聽見了。
時間是過的緩慢的,尤其是等待藥物發揮效果的那段時間。鍾均在這段時間裏,內心是不停地打鼓發顫,但是看到老太太逐漸恢複正常臉色的時候,鍾均自己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下來了。
老人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顏色,看了一下鍾均和司機,又看了一下那個送藥的小女孩,眼神中露出感謝的目光。
鍾均心裏暗道:恩,看起來這個老太太不像是一個將來要碰瓷的人:眼神比較真誠,而且麵帶慈祥。
鍾均又仔細的看了一下老太太的服飾:一身發亮的黑色裘皮大衣和黑色女士皮鞋,本應戴在頭上的帽子已經甩出了一兩米外,把一頭銀發露了出來。雖然因為剛才的一係列折騰讓她的發型略顯雜亂,不過頭發依然保持那份光澤和細膩。
看起來這個老太太是個會保養自己的人,而且不僅從服裝,眼神和麵型這幾方麵來看,這老太太應該還很富有,不太會是像一個忘恩負義碰瓷的人。
過了大約十五分鍾,救護車就來了,鍾均心理暗暗的念道:這救護車來的時間,和電影中藍港警察來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都是等事情快結束了,他們才到。
從救護車上,下來了兩個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一個是有著長至披肩的秀發,麵容嬌美,看上去年紀較輕的漂亮女醫生和一個麵相普通,歲數略顯偏大的男醫生。
兩個醫生分開眾人,走到老太太身邊,其中漂亮女醫生蹲在老太太身邊,檢查身體。而男醫生則是站在鍾均麵前,說道:“你是病人家屬?
鍾均回答道:“我不是,我隻是看見老太太摔倒在地,過來幫忙的。”
男醫生轉過身去,麵向周圍的人群問道:“那哪位是病人親屬,過來一下。”
鍾均環繞周圍看了一下,說道:“老人的親屬應該沒有在這裏,原因是:您看看周圍的人群都在幹什麼就該明白了。”
周圍人群聽到鍾均說出這話,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向外走,漸漸的就散開了,最後就留下幾個最愛看熱鬧和繼續拍照錄像的。
“恩,你應該說的對。”男醫生回答道。
這時,蹲在老太太身邊的漂亮女醫生,抬起頭來,向鍾均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做什麼搶救的措施?”
鍾均回答道:“我們剛才就是將老太太翻一個身,然後喂了她幾片硝酸甘油。”
“翻身?”
“恩,老太太一開始是趴在地麵上的。”
漂亮女醫生一聽鍾均的回答,又皺起眉來.
鍾均一看漂亮女醫生的神色不對,問道:“難道有什麼錯誤麼?”
“沒什麼錯誤,處理的方法很對,就是…可能手法上有些錯誤,老太太好像肋骨的外側軟組織挫傷了。”
“肋骨什麼挫傷?”鍾均迷惑道。
“肋骨外側軟組織挫傷,就是俗稱的骨頭抻著了。”
漂亮女醫生說完這話,司機和他身後的女孩就開始有點緊張了,因為剛才就是他將老太太翻過身來的。
鍾均一看司機緊張的那副樣子,又想到剛才他在車中自我敘述的經曆,想想就知道他肯定沒錢,如果這時老太太訛上他了,他估計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鍾均想了想他自己上本書的稿費應該還剩下不少,再說實在不行可以借麼,反正周圍可以借錢的人多。
正在鍾均想如何處理問題的時候,鍾均發現司機身後的那個女孩兒在不停的拉扯司機,並且在耳邊不停的說些什麼:鍾均打賭,以女孩看向他自己的那副懷疑和鄙視的眼神來看,估計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而司機就是站在原地不走,閉上眼睛,不停地搖頭,好像是在考慮他應該還能拿出多少錢。
一看到這幅場景,鍾均笑了,暗想道:估計自己不攬起這事兒的話,恐怕又要有一個家庭要家破人亡了。看老太太的麵相不像是碰瓷的,哪怕她就算是,也算是當學習人生經曆,交學費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攬事的時機,再看看;再看看這個司機到底會不會像個男人一般的承認,雖然不管他承認不承認我都會扛起這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