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淩冽,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已經立春多日了,天氣還是這麼寒冷。尤其是黎明前的這段時間:通過大風所加持的寒風,會比一天什麼時候都要冷。
其實這陣再冷,也沒有鍾均此刻的心裏冷:因為她終於知道了她不能知道的秘密,鍾均有著超越一般人的能力。
坐在醫院門前的石頭台階上,鍾均抽著煙,抬起了頭,略微的眯起了眼睛,看著那即將要變為白晝的天空,一言不發。
他身邊的不遠處,站著一個漂亮的年輕女性:有著天使般玉容的陳冪,正用著複雜的眼神看著鍾均,也許是因為疑惑,也是因為驚奇,也許…是為了心中那一絲對自己不可預料而發生的事情所產生的恐懼。總之,她總是下示意的和鍾均隔開了一段距離。
站在石頭台階的陳冪,眼睛看著鍾均,但腦海中卻不由得回想起了剛才那神奇的一幕..
陳冪是誰?她除了是一個被愛情敲開心門,在感情上有些發傻的女孩兒之外,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更主要的,她也是一名醫生。
從鍾均半夜起來要去醫院的時候,她就開始有些疑惑:因為不管是樣的什麼醫院,或是哪個地方的醫院,也沒有這麼早就開放讓人去看望病人的。
也許是看望急診出事的病人吧。她就這樣一道的勸解自己。
不過等到了醫院,讓她起疑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首先,就是鍾均她那個醫生朋友。
就算是朋友,你見過什麼時候醫生在黎明前的漆黑天氣裏,等著一個人?沒有吧。
進了醫院之後,當鍾均和王龍有意的向前走,拉開陳家姐妹倆說悄悄話的時候,陳冪又更加疑惑了:既然隻是想看望一個朋友,用得著這麼神神秘秘的麼?而且從鍾均不停的在說些什麼,而他那個朋友則是不停的點頭來看:很明顯,鍾均在囑咐他些什麼,或者是讓他去做些什麼。
很快,就有實際的行動來表明陳冪剛才沒有猜錯:鍾均有意識的支開了她們。
陳冪抬頭看了看他們分離開的那個地方:理療室。天哪,鍾均既不是醫生,又不是病人親屬,按照一般醫院的規章製度。這樣的人是不能進入理療室的。最主要的是現在這個時間點:淩晨四點多。有那個醫生會這麼早給病人做理療呢?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他要做什麼:他要是做出什麼不對的事情而去蹲了監獄,那他的親人該會多麼的傷心啊!陳冪在心中擔心到,其實論起擔心來,現在她才是最擔心的鍾均的:這隻是因為,她不想看見鍾均有任何不好的結果。
但是他既然有意的支開自己,拿自己也不能明兒麵的反駁他,這樣會打草驚蛇的。想到這裏,陳冪不動聲色,表麵上老老實實的跟著鍾均的那個朋友走開了。
走了不遠,就當她們要進入一個單人病房的時候,陳冪突然說話了: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佳佳,你就先和這位先生進裏麵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很顯然,鍾均的朋友並不都像他一樣的聰明,隻見那個朋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甚至還給她指明了洗手間的方向。
陳冪道謝之後,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等離開他們的視線之後,一轉彎,找了別的樓梯,下樓回到了剛才的理療室。
無人的醫院,總是會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消毒水的氣味,明亮但是非常空曠的白色走廊,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不停地在自己耳旁回響。這一切都讓陳冪這個年輕女人感到恐懼。即便她自己就是在醫院工作過的醫生。
一步,兩步,陳冪越來越靠近了和鍾均分離開的那個理療室。
漫步走上前來,陳冪靠近了理療室的大門:她很聰明,她知道現在不能敲門,一敲門的話,裏麵準時一陣驚亂,甚至可能會竄出來一個恐懼的怪物把她殺了:不知不覺當中,陳冪把自己套入了自己看過的恐怖片中,下意識的把自己當成了恐怖片中的悲慘女主角。
陳冪悄悄的扭動了一下門把手:喀拉,一個清脆的聲音告訴陳冪,門沒有關上。
扭開了門,略微的開了一個小縫隙,陳冪眯起了眼睛,往裏麵觀看:隻看見裏麵是一間空曠的屋子,沒有她想象之中的披著黑鬥篷,帶著殘缺的麵具,拿著手術刀或者電鋸的瘋狂殺手。
隻是一間空曠的屋子,除了石磚地板上好像有一些液體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一個小的縫隙,看不出什麼東西來:於是陳冪慢慢的將門推開,把門的縫隙弄得更大點。
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但是陳冪的心中已經開始發顫了:地板上的液體,那種鮮紅的顏色,那種緩慢的流動速度,那種味道。
一切都讓陳冪勾起了聯想,這些元素,都是她再做手術的時候經常的:這是鮮血,而且是活人的鮮血。
看著鮮血的陳冪有點發傻,玉手不聽大腦指揮一般,將門打開了:明亮的燈光下,有一個渾身流淌鮮血的男人,聽見門口有動靜,猛地回頭,看見了陳冪。
陳冪也看見他了,驚恐的張開了大嘴,一個將要震起整個醫院的喊叫聲即將要從她的喉嚨中竄出。
可惜,聲音到了嘴邊剛要出來的時候,一個赤紅的大手捂住了陳冪的櫻唇,還沒有等陳冪反應過來,就見男人一把手就把陳冪拽進了理療室,抓手就把門關上:而且還把門鎖上了。
男人鎖上門之後,沒有立即轉頭對付陳冪,而是繼續的用手上的鮮血,在門上勾畫著一些東西,很快,一個紅色的圖標出現在了門上,男人畫完之後,手摁在剛畫好的圖標上,喊了一聲:“鎖!”圖標一閃,便開始慢慢的消散了,但是消散的同時,整個大門也變成了紅色。